证了它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
履带深深地嵌入被炮火反复耕耘的松软焦土中,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经历的艰难险阻。
引擎发出低沉的怠速运转声,就像巨兽疲惫的喘息一般,似乎在为刚刚的激战而稍作喘息。
侦察连的士兵们也都疲惫不堪,他们或拄着枪大口喘息,
或直接瘫坐在滚烫的炮塔旁、泥泞的弹坑边。
汗水如同小溪一般,从他们沾满黑泥的额头上流淌而下,冲刷出一道道滑稽的痕迹,露出底下通红的皮肤。
军装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蒸腾着热气。
然而,尽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极度的疲惫,
但他们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虚脱后的亢奋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成了!真他娘的成了!”
古之月靠在一辆坦克宽大的后挡泥板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和浓重的硝烟味。
他缓缓地摘下那顶被汗水和泥土糊得几乎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军帽,
然后用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仿佛要将这一路的艰辛与疲惫都抹去一般。
当他的手离开面庞时,一张同样黝黑、疲惫却线条舒展的脸庞出现在人们眼前。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场景,首先落在了自己的士兵们身上。
那些士兵们此刻正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但他们的脸上却都挂着咧开嘴的无声傻笑,那笑容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欣慰。
接着,他的视线又转向了远处主峰上飘扬的那缕红色信号烟,
那鲜艳的红色在一片焦土和硝烟中显得格外醒目。
突然间,一股滚烫的热流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猛地冲上了他的眼眶,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湿润了。
然而,他却像一个钢铁战士一样,硬生生地将那股热流憋了回去,没有让一滴眼泪流下来。
他努力地咧开嘴,想要笑一笑,可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嘴角在微微地向上扯动着,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皮靴踏在松软焦土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张爱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这一路的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张爱军的脸上同样沾满了油污和硝烟,他的军装也敞开着怀,露出里面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衬衣。
他走到古之月面前,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哈德门”香烟。
他先给自己叼上了一根,然后又抽出一根,毫不犹豫地递到了古之月的面前。
古之月见状,稍稍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那根烟上,接着又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张爱军。
张爱军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油滑和刻意的轻蔑,只剩下一种同样疲惫、却异常明亮的东西,像被战火淬炼过的铁块。
古之月没客气,伸手接过烟。张爱军划着火柴,用手拢着,凑过来给两人点上。
辛辣的劣质烟草味混合着硝烟被吸入肺腑,带来一阵熟悉的灼痛和短暂的眩晕。
张爱军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团浓烟,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他这才开口,声音带着炮火熏燎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坦克装甲上:
“古连长…你们侦察连…今天…”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用力地一挥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这个!”
他竖起了沾满油污的大拇指。
古之月没说话,只是夹着烟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让那辛辣的气息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张爱军看着古之月,又扫了一眼周围那些虽然疲惫不堪、却明显带着扬眉吐气神色的侦察连军官们——徐天亮正咧着嘴傻笑,
孙二狗和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