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对这顿盛宴的期待。
相比之下,刘海棠则显得稍微镇定一些。
她被徐天亮勒令坐在餐厅里唯一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休息,阿花则陪伴在她的身旁。
两人低声说笑着,阿花不时地打趣刘海棠几句,逗得她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咋还不来呢?
白老板该不会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孙二狗满脸狐疑地踮起脚尖,脖子像长颈鹿一样伸得老长,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要望穿那道紧闭的基地大门。
“放你娘的狗屁!
这么大的生意,他白老板怎么可能会忘?”
郑三炮闻言,立刻跳起来反驳道,
但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似乎也对自己的话不太有把握。
“娘的,老子的口水都快流干啦!”
赵大虎一边摸着自己那咕咕直叫的肚子,一边烦躁地吼了一嗓子,
“再不来,老子可就要饿晕过去啦!”
“别急别急,快了快了!”
徐天亮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强作镇定地安慰大家,
“白老板一向做事稳妥,他说好了这个点儿到,那就肯定不会迟到的!”
就在众人将信将疑的时候,突然,从基地大门的方向远远地传来了一阵
“吱呀……吱呀……”的车轴转动声,
那声音在黄昏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紧接着,驴子那粗重的喘息声和蹄子踏在泥泞路上的“啪嗒”声也传了过来,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来了!来了!”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士兵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欣喜的笑容,
就像一群终于等到开饭的饿狼一样,呼啦一下就要往大门的方向涌去。
“都给我站住!”
古之月冷硬的声音像块冰砖砸下来,瞬间冻住了众人的脚步。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餐厅门口,抱着胳膊,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这群躁动的兵,
“像什么样子!等着!”
众人像被掐住了脖子,讪讪地停下脚步,但脖子依旧伸得老长,眼巴巴地望着大门方向。
那“吱呀…啪嗒…”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令人心痒难耐的诱惑。
基地大门口,两盏昏黄的探照灯在渐浓的暮色中投下惨白的光柱,
像两把冰冷的巨剑插在地上。
光柱边缘的阴影里,哨兵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铁塔,
钢盔下只露出冰冷的眼睛和紧抿的嘴唇,
刺刀在灯光下反射着一点寒星。
一辆破旧的驴车终于摇晃着驶入了惨白的光柱范围。
驾车的正是基地门口小饭馆的白老板,
一个五十多岁、佝偻着背的干瘦老头,脸上刻满了风霜的褶子,穿着一件沾满油渍的旧棉袄。
他旁边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
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脸蛋冻得通红,正是他的女儿白秀秀。
驴车上摞着几个巨大的、冒着热气的竹编食盒,
缝隙里不断逸出浓郁的、勾魂夺魄的肉香和酒香,
还有隐约的锅气,瞬间冲散了营门口的冰冷空气。
白老板脸上堆着谦卑又讨好的笑容,冲着哨兵点头哈腰:
“老总…老总辛苦…给侦察连送席面…徐排长定的…”
他声音带着点四川口音的颤抖。
白秀秀也赶紧跳下车,低着头,声音又细又怯,像蚊子哼哼:
“老总…行行好…菜…菜要凉了…”
为首的哨兵班长面无表情,像块石头。
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枪口有意无意地斜指着驴车,刺刀的寒光在食盒上晃过。
他没理会白老板的谄笑,也没看白秀秀,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一寸寸扫过驴车、食盒,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