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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直了腰板,仿佛要将自己的军官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脸上绽放出他自认为最和煦、最亲切的笑容,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老熟人”的熟稔,
仿佛他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相识已久。
徐天亮大步流星地朝着岗亭走去,每一步都显得自信而果断。
他与岗亭之间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但他却仿佛要将这几步路走出一种豪迈的气势。
当他走到岗亭前时,他毫不犹豫地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那动作犹如甩扑克牌一般潇洒利落。
“兄弟!辛苦了!”
徐天亮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带着金陵腔特有的热情与豪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真诚,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感,
“侦察连一排长徐天亮!
找你们张爱军张连长!
老熟人!
渝城炮校的老同学!
约好了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证件慢慢地往前递过去,
然而他的目光却完全没有落在卫兵身上,而是越过他们,热切地朝着营区里面张望。
他的耳朵也像雷达一样竖了起来,
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那诱人的、代表着力量与梦想的履带轰鸣声。
站在左侧的那个年纪稍长的卫兵,脸上毫无表情,就好像戴着一张铁面具一般。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地扫过徐天亮递来的证件,
接着又扫过他肩上的中尉领章,确认无误后,
他并没有像徐天亮所期望的那样让开道路,
反而向前迈了一步,
恰好挡住了徐天亮试图往里探视的视线。
卫兵的声音平板得像一台机器,不带丝毫感情,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报告长官!证件核实无误。
但是张连长有命令:在训练期间,一律不见外客。
尤其是……徐天亮徐排长和古之月古连长。
请您回去吧。”
“啥?!”
徐天亮听到这句话,
脸上的笑容瞬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面门上一样,
凝固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吉普车那震耳欲聋的引擎声给震坏了。
“不见?不见谁?不见老子?!”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
手指几乎要戳到卫兵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
张爱军!张爱军他亲口说的?!
不见我徐天亮?!”
卫兵却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徐天亮的愤怒一般,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眼神直视着前方,就好像徐天亮的暴怒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是!长官!”
徐天亮的怒火愈发炽烈,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凸起,
“张连长特别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扰训练,
尤其……徐排长和古连长。
请长官理解,不要让我们为难。”
卫兵的话语虽然客气,但是其中的冷漠却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徐天亮的心里。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而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卫兵,也似乎感受到了徐天亮的怒意,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手中的刺刀闪烁着寒光,
那寒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冽,仿佛在警告着徐天亮不要轻举妄动。
一股无法遏制的邪火“腾”地一下从徐天亮的脚底板直冲顶门!
这几天来的期盼、他精心准备的证件、还有那刮得发青的下巴……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被那句冰冷无情的“不见”砸得粉碎!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背叛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