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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训练场上,红土被反复碾压,形成了一片如同镜面般光滑而坚硬的地面。
阳光如烈焰般炽热,无情地照射着这片土地,
但一队队士兵们却毫不退缩,顶着炎炎烈日,进行着高强度、高密度的战术演练。
他们的身影在训练场上穿梭,刺杀、冲锋、班组协同……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有力,展现出了极高的训练水平。
汗水像雨点一样洒落,浸透了他们的军装,在他们的背上画出了一幅白色的盐碱地图。
呼喝声、脚步声、教官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沸腾的声浪,回荡在整个训练场上空。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味道,有汗味、尘土味、枪油味,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疲惫与亢奋的铁血气息。
在远处,那片专属于钢铁巨兽的营区里,轰鸣声似乎比往日更加沉稳有力。
经过近两个月的魔鬼训练,张爱军的谢尔曼坦克连终于成功地攻克了新装备这块硬骨头,顺利通过了严苛的基础考核。
那低矮敦实的炮塔上,粗长的76毫米炮管(部分早期型谢尔曼装备)斜指天空,
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它们的强大。
炮管闪烁着冷硬的幽光,透露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力量。
宽大的履带板边缘被磨得锃亮,仿佛能反射出阳光的光芒,那是无数次训练留下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训练的艰辛与不易。
这些履带板见证了战士们的汗水与努力,也见证了他们为了胜利而付出的一切。
营区门口,警戒的哨兵身姿挺拔如松,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守卫着这片营地,守护着这些即将在反攻中扮演关键角色的钢铁堡垒。
这些哨兵是营区的第一道防线,他们的存在让整个营区都充满了安全感。
一切都已就绪,只待春节的短暂休整后,这里将迎来一场规模空前的诸兵种联合大练兵。
这场大练兵的目标是撕开缅甸的雨林和鬼子的防线,为最终的胜利磨砺出最锋利的矛尖!
然而,在侦察连的营房里,气氛却有些与众不同。
训练依旧刻苦,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和对家乡年节的期盼。
战士们在紧张的训练之余,也会偶尔聊起家乡的春节习俗,对家人的思念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浓烈。
徐天亮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像个幽魂一样去坦克营区外蹲守了。
他变得异常积极,整天带着一排的兵泡在训练场上,练得比谁都狠。
他不仅自己刻苦训练,还鼓励战士们不断提高自己的技能水平。
他们练习潜伏渗透,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草丛中;
他们练习快速测距,用最短的时间准确地判断出目标的距离;
他们练习简易沙盘堆制,通过模拟战场环境来提高战术素养。
甚至,徐天亮还缠着连里的文化教员学几个简单的坦克识别英文单词,以便在战场上能够更好地与其他兵种协同作战。
他脸上那种求而不得的焦躁被一种沉稳的、充满目标感的亢奋所取代。
只有偶尔在休息时,目光扫过远处坦克营区扬起的烟尘,
他眼中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期待和“等着瞧”的灼热光芒。
“老古!动作快点!”
徐天亮的声音在营房门口响起,带着金陵腔特有的催促劲儿,
“炊事班那边领面粉和馅料去晚了,好肉渣子都让二排三排那帮饿死鬼抢光了!
咱们侦察连过年,饺子馅里要是没点油星,老子这排长还当个屁!”
他叉着腰,军装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是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凶悍”。
古之月正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步枪,闻言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急什么?老周(炊事员)早打过招呼了,给咱们留了半扇猪肋条肉,肥瘦相间,包饺子最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