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掷弹筒手!
日军这个方向凶悍的火力核心和基层指挥,
如同被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除!
原本嚣张跋扈、
如同铁幕般的压制火力,
瞬间土崩瓦解!
只剩下零星步枪还在盲目地射击。
战场上出现了极其短暂的、
诡异的死寂。
二排的士兵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茫然地抬起头,
看着对面瞬间哑火、
陷入混乱的日军阵地。
郑三炮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猛地从树干后探出半个身子,
激动得满脸通红,
唾沫横飞,
浓重的河南腔吼得变了调:
“日他先人!
看见没?!
都看见没?!
那是咱们古连长!
枪神附体了!
真他娘的神了!
一枪一个!
专打小鬼子的脑壳心!”
他狠狠拍了一把旁边那个还趴在地上、
目瞪口呆的新兵蛋子的后脑勺,
“瘪犊子!
学着点!
以后都给老子好好练!
练出连长一半的本事,
够你们这些小崽子吃一辈子!”
新兵蛋子被他拍得一个趔趄,
傻乎乎地看着对面倒了一地的鬼子尸体,
又看看连长枪声传来的方向,
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连连点头:
“中!
中!
俺…俺好好练!”
其他士兵也如梦初醒,
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和呐喊:
“连长神枪!”
“狗日的小鬼子,
再狂啊!”
“打得好!”
士气瞬间暴涨!
日军左翼的进攻,
在失去核心火力和基层指挥后,
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
攻势彻底崩溃。
幸存的鬼子兵惊恐地拖拽着伤员的尸体,
在零星火力的掩护下,
仓惶地退向山下丛林。
土黄色的身影在硝烟弥漫的坡地上狼狈蠕动。
硝烟依旧呛人,
但枪炮声暂时稀疏下来。
夕阳挣扎着穿透厚重的烟尘,
在阵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暗影,
将焦黑的弹坑、
散落的武器、
破碎的肢体和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都涂抹上了一层悲怆而诡异的橘红。
二排阵地边缘,
一个被炸塌的掩体后。
古之月背靠着冰冷的、
沾满泥污的沙袋,
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像扯着破风箱,
喉咙里全是硝烟和血腥的焦糊味。
汗水如同小溪般在他涂满泥污和硝烟的脸上肆意流淌,
冲刷出一道道沟壑。
那双握枪的手,
此刻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虎口处被粗糙的枪托磨得通红,
甚至渗出了血丝。
他低头,看着脚边散落着的十几个黄澄澄的、
还带着余温的春田步枪弹壳,
在夕阳的残照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老徐!老孙!三炮!过来!”
古之月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砂纸在摩擦,
带着浓重的疲惫。
徐天亮(一排长)、
孙二狗(三排长)、
郑三炮(二排长)三个人,
脸上混杂着硝烟、
汗水和尚未完全褪去的兴奋红晕,
猫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松软的焦土,
聚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