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指节捏得发白,
却连头都不敢抬。
灼热的子弹啾啾怪叫着从他头顶、
身旁飞过,
打得他藏身的树干木屑纷飞,
簌簌落下,
落在他汗湿的脖颈里。
每一次重机枪的扫射声响起,
他都下意识地把身体往泥土里再压低一分,
仿佛这样就能躲过那无形的死神镰刀。
浓烈的硝烟呛得他喉咙发痒,
但他死死咬着牙,
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汗水顺着他的眉毛、
鼻梁往下淌,
流进眼睛,
带来一阵刺痛,
他只能用力地眨巴几下,
眼前一片模糊。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
一点点缠紧了他的心脏。
“排长…咱…咱冲吧?
总比…总比趴这儿等死强…”
旁边一个新兵蛋子声音带着哭腔,
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着,
手指紧紧攥着一颗手榴弹,
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血色。
“冲个屁!
睁大你的眼看看!”
郑三炮猛地扭头,
一口浓重的河南腔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无奈,
唾沫星子喷了那新兵一脸,
“看见那两挺铁王八没?
露头就是个死!
给老子趴好!等…”
他话没说完,
眼角余光瞥见,
右前方一个老兵大概是忍不住了,
刚想探身还击,
半个脑袋刚探出去——
“噗!”
一声闷响!
老兵的头猛地向后一仰,
钢盔上多了一个对穿的窟窿,
红的白的瞬间喷溅在后面的土壁上!
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
“老刘!”
郑三炮目眦欲裂,
发出一声压抑的悲吼,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几乎将他淹没。
他猛地扭回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
那两挺不断喷吐火舌的重机枪,
恨不得用眼神把它们瞪碎!就在这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从阵地侧后方传来!
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瞬间吸引了郑三炮的注意。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远处左侧那挺正在疯狂扫射的九二式重机枪,
主射手身体猛地一震,
像是被无形的重拳击中胸口,
整个人向后仰倒!
机枪的咆哮声骤然中断!
“砰!”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第二枪!
右侧那挺九二式的副射手刚扑上去想接替,
脑袋猛地爆开一团血雾!
“砰!砰!砰!”
枪声如同死神的点名,
节奏稳定,冷酷无情!
第三枪,
一个刚想冲上去操作左侧机枪的军曹,
捂着脖子倒下!
第四枪,
右侧机枪阵位后面,
一个正弯腰装填掷弹筒的鬼子兵身体一歪,
栽进旁边的弹坑!
第五枪!
一个刚从岩石后探出身、
似乎想指挥的军曹,
胸口绽放血花,
直挺挺倒下!
五枪!
如同行云流水!
枪枪致命!
短短不到十秒钟!
五枪!
两个重机枪主射手、
一个副射手、
两个军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