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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连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刺刀在晨光里泛起冷光。
古之月按住腰间的勃朗宁,
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潮湿的空气里,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那是鬼子三八大盖特有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昨夜老周说的,
这一带可能有鬼子的巡逻队,
一定是昨晚的枪声引来了鬼子。
\"全体注意,
成战斗队形!\"
他的苏北话里带着钢铁般的冷峻,
\"三炮,带二班迂回过去看看。
天亮,你带一排保护伤员转移。\"
郑三炮答应一声,
带着人钻进雨林,
靴底踩断枯枝的声音渐渐远去。
古之月望着榕树梢的阳光,
突然觉得这雨林里的每片叶子,
都像双隐藏的眼睛。
炊事棚那边,
老周正用芭蕉叶包着昨晚剩下的半块压缩饼干,
准备分给重伤员。
王小桂蹲在旁边,
小心翼翼地把野芭蕉的茎部削成薄片——
这是刚才古之月教他的,
说这种植物的髓部可以充饥。
张文全则拿着根竹竿,
在溪水边试着钓鱼,
鱼钩是用弯成钩状的铁丝做的。
雨林的早晨渐渐热闹起来,
各种鸟鸣和虫叫交织成一片。
古之月却无心欣赏,
他蹲在伤员竹棚前,
看着王大个子高烧通红的脸,
心里一阵发紧。
这个东北汉子,三天前为了保护炊事班,
被鬼子的刺刀扎穿了大腿,
现在伤口已经溃烂,
脓血浸透了绷带。
\"连长...俺没事...\"
王大个子勉强挤出个笑容,
东北话带着喘息,
\"等俺好了,还能帮弟兄们扛机枪...\"
古之月握住他的手,触手滚烫,
像块烧红的烙铁。
他想起去年在徐州会战,
王大个子背着受伤的战友跑了十里地,
路上还打死三个鬼子。
\"别说话,好好歇着。\"
古之月喉咙发紧,
站起身走向竹棚外。
徐天亮正靠在树干上擦枪,
看见他过来,
低声说:
\"连长,后山发现鬼子的遗弃营地,
三炮他们正在搜查。\"
他顿了顿,
\"可能有药品。\"
古之月眼睛一亮:
\"派人去支援,一定要找到药品!\"
他望向远处的雨林,
阳光正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此刻的侦察连,
就像这片雨林里的一株小树,
虽然根基不稳,
却在风雨中努力扎根,
寻找生存的希望。
当郑三炮带着人回来时,
已经是正午。
他的钢盔歪在脑后,
脸上沾着泥点,
手里却紧紧攥着个铁皮盒子——
里面装着五支磺胺注射液和半瓶红药水。
古之月接过盒子,
觉得比缴获鬼子的机枪还要珍贵。
\"连长,
营地有三个鬼子哨兵,
已经解决了。\"
郑三炮抹了把汗,
河南话带着兴奋,
\"还找到两袋大米,
够咱吃三天的!\"
周围响起低低的欢呼声,
徐天亮笑着捶了他一拳:
\"龟儿子,还算你小子机灵!\"
古之月看着手里的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