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镜片看穿敌人的一举一动。
透过望远镜的镜头,
郑三炮看到了几个英军士官正挥舞着斧头,
狠狠地劈向成箱的弹药。
每一次斧头落下,都伴随着木箱破裂的声音,
那里面的弹药似乎也在痛苦地呻吟着。
这一幕让郑三炮的心跳愈发加快,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满脸都是焦虑和担忧。
随着斧头的起落,
木片四处飞溅,
子弹壳也像雨点般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在更远处,成捆的铁丝网被拖进壕沟里,
马匹在营地的边缘惊恐地嘶鸣着,
马夫们则手忙脚乱地用匕首割断缰绳——
显然,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些战马了。
古之月快步走过来,
从郑三炮手中接过望远镜,
仔细观察着英军营地的情况。
他看到英军士兵们把步枪,
像扔垃圾一样扔进熊熊燃烧的篝火中,
枪托在火焰中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有人甚至用靴子狠狠地碾压着那些被撕成碎片的地图,
仿佛要将它们彻底摧毁。
与此同时,烤面包的香味越来越浓烈,
弥漫在空气中,
与橡胶燃烧的刺鼻气息交织在一起,
让人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郑三炮突然指着营地的西角,
高声喊道:
“连长,你看!”
在那个地方,
十几辆涂着迷彩的卡车静静地停靠着,
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巨兽。
这些卡车的车厢里塞满了皮质行李箱和雕花木箱,
一眼望去,便可以明显看出这些都是军官们的私人物品。
几个印度裔士兵正忙碌地往车下丢弃着麻袋,
麻袋上的粗麻布已经裂开了口子,
里面的面粉像雪一样洁白,
纷纷扬扬地洒落出来。
这一幕引来了一群乌鸦,
它们呱呱乱叫着,
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美食”充满了期待。
营地中央的炊事帐篷前,
厨师正在用力地掀翻着一口巨大的铁锅。
炖牛肉的香气混合着雨水的味道,
在泥地里积成了一滩浑浊的水洼。
这股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
却显得有些突兀。
“他们要撤往印度。”
古之月的声音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生硬而干涩,就像一块硬邦邦的窝头,
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郑三炮看着他,
只见他紧紧地攥着望远镜,
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
望远镜的镜片上蒙着一层水汽,
让人分不清那是他呼出的哈气还是落下的雨水。
远处,传来了英军军官的哨声,
伴随着一声声不耐烦的咒骂。
卡车们开始缓缓启动,
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车灯刺破了暮色,
宛如一串惨白的骷髅眼,
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返回师部的夜路异常艰难,
暴雨毫无征兆地突然砸下来,
如瓢泼一般,将众人浇了个透心凉。
郑三炮背着缴获的地图,
能听见雨水在钢盔上敲出的鼓点,
混着远处隐约的炮声——
那是日军在试射,
炮口火光映红半边天,
像道催命的符。
孙师长的指挥部里,
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晃,
把墙上的地图影子扯得老长。
古之月把湿透的地图铺在桌上,
指尖划过曼德勒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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