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屑,轻轻地送到婴儿那嗷嗷待哺的小嘴边。
他的目光充满慈爱与怜悯,仿佛这半块饼干就是拯救这个脆弱生命的全部希望。
一旁的苏北腔咬牙切齿地说道:
“文夕那场大火,足足烧死了三万多人啊!
可谁能想到,这场灾难竟然养肥了这群如豺狼般贪婪无耻的家伙!”
他的声音中碾着深深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徐天亮猛地一甩手,一块鎏金怀表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
只听“啪嗒”一声,怀表稳稳地落在地上。
徐天亮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吼道:
“老子不管那么多,我现在就要回一趟渝城!
去找老头子讨要三十万斤救命粮!”
他的金陵话伴随着怀表盖子开合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回荡在这片荒芜的废墟之上。
然而,孙团长却伸出空荡荡的袖管,一把按住了那块怀表。
他的合肥口音突然间压低下来,神秘兮兮地说:
“徐老弟,你有所不知啊。
军令部的徐次长上周刚刚签署了那份《限制异党活动案》……
咱们现在去要粮食,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话音未落,从废墟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原来是一群野狗正在疯狂地撕咬着一具尸体。
与此同时,那婴儿吸吮米汤所发出的细微声响也传入众人耳中,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凄惨的氛围。
在远处的焦土坡上,一辆陈部长的吉普车正风驰电掣般地朝着灯火通明的官邸驶去。
车尾上,赫然绑着几个准备拿去登报的“赈灾米袋”。
可惜的是,那些米袋早已破烂不堪,里面的稻谷不断地漏出,掉落在车辙之中,甚至开始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