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躺在担架上,原本已经奄奄一息,但突然间却仿佛有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一般,整个人竟然回光返照了过来。
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此刻竟闪烁出一丝微弱但坚定的光芒来,他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艰难地挣扎着说道:
“电台……快给师部发报……”
说着,他紧紧地攥住古之月腰间挂着的那把二十响手枪,仿佛将自己最后的希望与决心都寄托在了这把手枪之上。
“就说……告诉师座,请他务必转告军座,咱们304团……没有一个孬种!
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陈团长拼尽全力喊出了这句话,然而就在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他那一直强撑着的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而他握着枪的手,已然僵硬得如同一只铁钳,再也无法松开分毫。
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也渐渐地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变得空洞无神,宛如一盏即将油尽灯枯的油灯。
1938年5月22日,砀山陷落。
此时,县城的墙头上,那面象征着敌人的膏药旗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不住地摇晃着,看上去就好似风中的一支残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吹灭。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的时候,突然间,一旁的电台指示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牛新河见状,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熟练地打开电台,并按照之前陈团长留下的那本密码本迅速地开始记录起电文来。
站在一旁的徐天亮看到这一幕后,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
“好家伙,真没想到啊!
原来你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憨憨傻傻的牛憨子居然还会摆弄电台这玩意儿?
而且瞧你这架势,还挺熟练的嘛!
你这家伙到底还隐藏了多少本事啊?”
没过多久,电文便被翻译了出来。一群人也顾不上自己究竟认识多少个字,纷纷围拢到那张电报纸前,争相传阅起来。
只见那电报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
“即到。砀山柏师转各团:影密
查我102师各部与彭城西窜之敌约五千余名血战竟日,创敌甚重。
晚间敌我相互夜袭,复激战终夜。
今晨敌因败羞愤,并因我反击,不得西窜,并调集重炮二十余门,向我更番轰击,以图泄愤,并多路西窜。
我各部经继续六七次之血战,牺牲均极重大,但士气仍颇旺盛,现仍在砀山附近激战中。
为图日后再战之利,琢令102师各部相机撤离砀山。谨闻。
愚弟兴叩。”
看完那封电报后,古之月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悲痛欲绝地哭喊着:
“这可恶至极的电报啊!它为何来得如此不凑巧?
早来一刻也好,晚来一时也罢,可偏偏就是在今天才送到我们手中!
如果能在昨晚收到这份电报,那么陈团长或许就不会这样平白无故地牺牲掉了呀!”
一旁的徐天亮听到这话,顿时怒发冲冠,气愤填膺地吼道:
“好好想一想吧!
咱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军座大人,平时可是任由那个姓周的瘸子肆意妄为地对待咱们呐!
他恐怕心里还巴望着那些小鬼子,能够把咱们税警总团的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们全都生吞活剥了呢,哼!”
此时,只见侯连长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电报纸和最后的密码本撕得粉碎,并扯着嗓子高声大喊:
“全体队友!立即改变行军路线!
带上陈团长,直奔归德城去找军长!”
话音未落,徐天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只铁皮青蛙,然后熟练地拧紧了发条。
刹那间,发条转动发出的声音与远处县城传来的阵阵炮响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刺耳。
徐天亮一边用力拧动着发条,一边抬起头朝着班长大声问道:
“班长!您瞧瞧眼下这个情形,这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