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们正努力摆弄着手中的汉阳造步枪,一个个神情专注而又略带紧张。其中一个娃娃兵似乎遇到了麻烦,总是无法顺利扣动扳机。
一旁的徐天亮见状,二话不说便夺过他手中的枪,然后将枪口直直地顶在自己的胸膛上,大声喊道:
“来,朝这儿打!要是打不响,老子就把这枪管给吞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吓坏了那个娃娃兵,他的眼眶瞬间湿润,焦急地大喊道:
“使不得啊!”
然而,就在大家都为这惊险一幕揪心的时候,
徐天亮却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像是变戏法一般,迅速从自己的裤裆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到娃娃兵面前,笑嘻嘻地说:
“嘿,小龟儿子,让我来教教你个乖——”
紧接着,只见他熟练地咔嗒一声卸下了撞针,接着解释道,
“瞧见没?这Zb-26捷克式轻机枪的击发簧啊,可比军需处那些娘们儿的裤腰带还要紧得多呢……”
哄笑中古之月望向军官楼。周连长正用望远镜窥视操场,镜片反光像两点鬼火。
郭排长带人往库房搬木箱,箱缝漏出的黑褐色粉末在雪地上格外刺眼——是军政部刚配发的训练用空包弹。
\"班头!\"徐天亮突然抛来铁皮青蛙,\"给新兵演示下跳雷!\"
发条青蛙蹦到郭排长脚边,吓得他差点摔进雪堆。
新兵们笑得东倒西歪,没人注意古之月捡起的空包弹壳——底火处新鲜的击针痕,分明是实弹改造的印记。
更夫的梆子敲过三更时,古之月把王文章的水文日志摊在煤油灯下。
血渍晕染的页码间,某处褶皱突然显出模糊字迹:
\"...若遇空包弹掺实弹...\"
字迹被江阴要塞的硝烟熏得难以辨认,却惊出他一身冷汗。
徐天亮鼾声如雷,薄荷糖盒随着呼吸起伏。
月光透进禁闭室铁窗,在训练手册上勾出个狰狞的\"杀\"字——那是黄军长握手时,用指甲在扉页上划出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