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才停下脚步。
他迅速拔出腰间那把镀铬的勃朗宁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徐天亮的眉心,厉声喝道:
“来人呐!给我把这个闹事的家伙拿下!”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一群宪兵如饿虎扑食般冲了上去,手中的枪托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朝着徐天亮狠狠砸去。
徐天亮的动作快如闪电,只见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铁皮青蛙,迅速地拧紧发条。
那只铁皮青蛙仿佛瞬间有了生命一般,活灵活现地蹦跳起来,直直地朝着宪兵的裤裆窜去。伴随着“哐当”一声响,铁皮青蛙准确无误地跳进了宪兵的裤裆里。
“接着啊!这可是东洋最新式的跳雷!”
徐天亮扯着嗓子大喊道。
宪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他们慌神的刹那间,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们整齐划一地亮出了腰间手雷的引信。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铁柱教给大家的空城计。
站在一旁的古之月见状,刚想要冲上前去,却冷不防被三个河南新兵紧紧抱住了双腿。
“老总别去啊!他们说要枪毙人的……”
这些新兵们年纪尚轻,身上穿着的军装显得格外宽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不停地晃动着。
而他们的袖口处,则露出一截纤细得如同芦苇杆般的腕骨。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禁闭室那扇沉重的铁门不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
在这片黑暗与寒冷交织的氛围中,黄军长身披一件厚重的大氅缓缓走来。
他脚下那双将校靴踩在结满寒霜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他在徐天亮的面前停下脚步。
“听说你当年在淞沪战场上,还参与过攻打鬼子的飞机场?
而且一口气炸毁了24架鬼子的飞机?”黄军长目光如炬,紧盯着眼前这个蹲在草堆上的士兵问道。
听到军长问话,徐天亮赶忙站起身来,但由于长时间蹲着,身体有些摇晃不稳。
他定了定神,然后抬手向军长敬了一个略显滑稽的军礼。
“报告军长!”徐天亮大声回答道,“当时我们就是用抹了王寡妇家的辣椒酱的竹竿把那些小鬼子的飞机给捅下来的。
您不知道哇,那些小鬼子的飞行员一闻到那股辣味,一个个都被辣得眼睛都睁不开啦……”
\"胡闹!\"黄军长突然暴喝,震得梁上冰棱簌簌掉落。古之月看见他攥着卢排长的驳壳枪,枪柄红绸褪成了暗褐色。
黎明时分,校场上的积雪被踩成黑泥。
黄军长当着一千二百名新兵的面,把周连长的镀金怀表砸进冻土:
\"黄埔生很了不起?没有这些老兵,你们早成了金陵城里的孤魂野鬼!\"
郭排长敬礼的手僵在半空。徐天亮凑过去帮他抬正胳膊:
\"兄弟,军礼要这样——\"
他突然扯开对方衣领,露出脖颈处未愈的咬痕,\"哟!上海四马路的胭脂印?\"
哄笑声中新兵们松了肩膀。
黄军长亲自给老兵别上\"模范教官\"臂章时,古之月闻到他袖口飘出的龙井茶香——和孙团长以前最爱喝的明前茶一个味儿。
\"新兵就交给你们了。\"黄军长的手掌温热有力,\"要让孩子们知道,刺刀该往哪捅。\"
军部办公室的暖炉烤化窗棂冰花时,周连长正往烫伤的腕子上抹药膏:\"军座,真要由着那帮丘八...\"
“急什么嘛。”
黄军长乐呵呵地端起茶杯,轻轻用茶盖撇去表面的浮沫,慢悠悠地说道,
“且等着这些新兵蛋子们学会如何开枪吧……”
说话间,那精致的青瓷杯底不经意间磕在了卢排长腰间挎着的驳壳枪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暮色如一层红纱般渐渐笼罩了整个校场。
古之月静静地站在校场边,目光落在那二十个来自四川的年轻士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