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插着把匕首,眼睛瞪得圆圆的,鲜血把身下的稻草都浸透了。
“是…… 是俺儿子。” 张老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 他昨天还好好的……”
赵猛没时间细想,让李栓柱他们赶紧下来,自己则用麻袋堵住洞口。地窖里很宽敞,堆着些土豆和白菜,角落里还有个通往深处的通道,黑黢黢的看不到头。
“这暗道通哪儿?” 赵猛问。
张老栓抹着眼泪:“通…… 通往后山的采石场。以前是怕土匪,挖的。”
外面传来枪声和喊叫声,似乎有战士在和敌人交火。赵猛的心揪紧了,守在门口的两个战士怕是凶多吉少。他拍了拍张老栓的肩膀:“大爷,带我们走暗道。”
张老栓点点头,从墙角摸出个马灯点亮。地窖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赵猛注意到通道口的草上也沾着血,像是有人从这里跑过。
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往前走,泥土不时从头顶掉下来。张老栓走得很慢,马灯的光晕在墙上晃来晃去,照出一个个模糊的影子。
“解放军同志,” 张老栓突然停下脚步,“俺知道是谁干的。”
赵猛示意他继续说。
“是二柱那帮人,” 老头的声音带着恨意,“他们早就和北境军勾搭上了。前阵子说要给村里换粮食,其实是把年轻的都骗去当壮丁了。俺儿子不乐意,就被他们……”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马灯的光映着他满脸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
通道突然变得开阔,前面出现了岔路口。张老栓指着左边:“这边通采石场,右边…… 右边是口枯井,早就不用了。”
赵猛刚要选左边,忽然听见右边的岔路里传来微弱的**声。他对李栓柱使了个眼色,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