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的兵站,战士们热情地招待我们,给我们端来热腾腾的羊肉汤。兵站的张站长说:“这里海拔四千多米,冬天最低温度能到零下四十度,你们运输物资太不容易了。” 我看着战士们冻得通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自己的这点不适根本不算什么。
几天后,我们终于抵达红其拉甫口岸。这里被称为 “生命禁区”,口岸的联检大楼建在雪山脚下,五星红旗在寒风中飘扬。卸货时,一群牦牛从远处走来,牧民穿着传统的塔吉克族服饰,骑着马跟在后面。“那是当地的牧民,” 老周指着他们,“他们世代生活在高原,经常帮我们运输物资,有时候大雪封山,卡车开不过来,就靠牦牛驮。”
一位名叫库尔曼的塔吉克族牧民走到我们身边,用流利的中文打招呼:“老周,好久不见!” 他告诉我们,最近边境卫生院的药品快用完了,这些医疗物资来得太及时了。库尔曼邀请我们去他的毡房做客,毡房里温暖如春,他的妻子端来酥油茶和馕,孩子好奇地看着我们。“我们塔吉克族和中国的边防战士、运输司机都是一家人,” 库尔曼说,“冬天雪大的时候,战士们会帮我们把生病的老人送到卫生院,司机们会给我们带粮食,我们也会帮他们指引路线。”
离开红其拉甫口岸时,库尔曼和牧民们骑着马送我们到山口。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牦**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老周鸣响喇叭,向他们告别,库尔曼挥舞着帽子,大声喊:“下次再来!” 我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高原的风虽然寒冷,却带着温暖的情谊。
初冬的勐腊迎来了第一场小雨,我刚回到公司,就被李姐叫到办公室:“‘痴情飘’要和边境小学合作,开展‘跨境书香’活动,你和老周负责把图书送到各个小学,包括缅甸边境的几所学校。” 我看着桌上的书单,有童话书、科普读物,还有双语的汉语教材,心里充满了期待。
准备图书时,公司的同事们都来帮忙打包。老周带来了他孙子的几本绘本:“这些书孩子都看完了,送给边境的小朋友正好。” 我也把自己珍藏的《昆虫记》和《西游记》漫画版放了进去,希望能给孩子们带来快乐。出发前,边境小学的张老师特意赶来,给我们介绍各个学校的情况:“缅甸那边的学校条件很简陋,没有图书馆,孩子们很少能看到课外书。”
卡车装满图书,再次驶向边境。第一站是勐腊的边境小学,孩子们早已在操场上等候。车刚停下,孩子们就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满车的图书。我们和老师一起把图书搬到教室,孩子们迫不及待地翻开书,有的坐在地上看,有的凑在一起讨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拿着一本童话书,跑到我身边:“姐姐,这个故事能给我讲讲吗?” 我坐在她身边,一页页地给她讲,她听得入了迷,眼睛亮晶晶的。
离开勐腊小学,我们前往缅甸边境的一所学校。跨境时,边检人员特意开通了绿色通道:“‘跨境书香’是好事,我们全力支持。” 学校建在山坡上,是几间简陋的木屋,窗户没有玻璃,用塑料布遮着。孩子们穿着破旧的衣服,却带着灿烂的笑容。当我们把图书交给校长时,校长激动得热泪盈眶:“谢谢中国的朋友,孩子们终于有课外书看了。”
在学校里,我认识了一个名叫玛尼的小女孩。她今年十岁,会说一点中文,每天要走两公里的山路来上学。玛尼拿着一本《海底世界》,指着里面的鲸鱼问我:“姐姐,鲸鱼真的有这么大吗?” 我点点头,给她讲鲸鱼的生活习性,她听得认真,不时发出惊叹。临走时,玛尼送给我一幅画,画的是界河两岸的景色,一边是中国的高楼,一边是缅甸的木屋,中间是一座彩虹桥。“我希望以后能去中国读书,” 玛尼说,“也希望中国的小朋友能来我们这里玩。”
返程的路上,老周看着窗外的界河,说:“这些图书虽然轻,但能在孩子们心里种下友谊的种子。以后他们长大了,一定会记得这份情谊。” 我看着玛尼送的画,突然觉得 “痴情飘” 的运输任务不再只是运送货物,更是传递温暖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