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坐在办公室里,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才回过神来。办公桌上摊着一沓厚厚的账单,最上面那张红色的催款单格外刺眼 —— 供应商催要 30 万建材款,限他三天内结清。
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重复响起,陈建军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上。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 28 次拨打李志明的电话了,可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回应。
事情要从去年年初说起。陈建军在曲靖做建材生意,经营着一家不算大的建材店,靠着诚信经营,也算积累了一些客户。2024 年 1 月,经朋友介绍,他认识了马龙区鑫源五金厂房的老板李志明。当时李志明正忙着扩建厂房,需要大量的钢材和水泥,双方签订了供货合同,约定总货款 58 万,货到付 30 万,剩余 28 万在三个月内结清。
陈建军满心欢喜地接下了这单生意,以为是扩大经营的好机会。他亲自盯着送货,确保每一批钢材和水泥都符合质量要求,按时送到了鑫源五金厂房。可货到之后,李志明却以资金周转困难为由,只支付了 10 万货款,承诺剩下的 48 万会尽快结清。
起初,陈建军还能联系上李志明,对方总是各种推诿,今天说下周给,下周说下个月给。可到了去年年底,李志明的电话就开始断断续续,到今年年初,干脆彻底打不通了。陈建军去鑫源五金厂房找过几次,大门都紧闭着,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守在门口,说老板很久没来了,他也不知道老板的去向。
眼看着自己的建材店因为资金无法回笼,快要撑不下去了,供应商的催款单一张接一张地寄来,员工的工资也快发不出来了。陈建军实在没办法,决定再去一趟马龙,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李志明,讨回这笔欠款。
2025 年 3 月 10 日,陈建军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坐上了从曲靖市区前往马龙区的大巴车。大巴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可陈建军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他心里盘算着,到了马龙之后,先去鑫源五金厂房附近看看情况,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个小时后,大巴车到达了马龙区汽车站。陈建军下了车,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马龙区比他想象中要小一些,街道两旁大多是低矮的建筑,行人不算多,显得有些冷清。他找了一家离鑫源五金厂房不算太远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放下行李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厂房的方向走去。
鑫源五金厂房位于马龙区郊区,距离汽车站有七八公里的路程。陈建军沿着公路步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远远地看到了厂房的轮廓。厂房占地面积不算小,四周用高高的围墙围着,围墙上拉着铁丝网,大门是厚重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陈建军走到大门前,透过门缝往里看,厂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台生锈的机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零件和垃圾,显然已经停工很久了。看门的老头坐在大门旁边的传达室里,眯着眼睛晒太阳,手里拿着一个收音机,正听着戏曲。
陈建军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传达室门口,客气地说道:“大爷,您好,我是来找李志明李老板的,请问他在吗?”
老头抬起头,上下打量了陈建军一番,问道:“你找李老板有什么事?”
“我是给他供货的,他还欠我一笔货款,我来找他要账。” 陈建军如实说道。
老头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说道:“唉,找他要账的人多了去了,最近这几个月,天天都有人来。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李老板了,他大概有两个月没到厂房来了,电话也打不通。”
“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或者您有他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陈建军急切地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就是个看门的,每个月按时领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