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石林的红土地时,火把节的气息已像松脂般浸透了每个石缝。村口的老榕树上挂满了红绸,女人们在晒谷场用凤仙花染指甲,指尖红得像火把果。阿果穿着新绣的百褶裙,围裙上的火焰纹在阳光下跳跃,远远看见我就挥起绣着三棵松的帕子。
“快来,密枝林出事了!” 她拉着我往山深处跑,银饰碰撞声碎在风里。
密枝林入口的石壁前围了群人,阿爸正用松枝清扫着什么。拨开人群才看见,暴雨冲刷后的岩壁上,竟显露出块嵌在石缝里的石碑,表面刻满了蝌蚪状的古彝文,边缘还雕着迁徙的图腾 —— 和溶洞壁画上的如出一辙。
“昨夜雷劈中了这块石壁,” 阿爸指着碑顶的焦痕,“裂开的缝里露出这东西,像是从石心里长出来的。”
阿依奶奶用拐杖敲了敲石碑,发出沉闷的回响:“是‘迁徙碑’,老人们说祖先把最要紧的秘密刻在石脉里,要等血脉到了,才肯露面。”
阿果蹲在碑前逐字辨认,手指抚过那些凸起的纹路,突然停在最下端的图案上:“这是‘驮经兽’,传说撒尼人的圣物‘迁徙图’,就藏在它守护的石洞里。”
石碑右下角刻着串奇怪的符号,像三团缠绕的火焰。阿果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爷爷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的火塘速写旁,竟有串一模一样的符号。“爷爷画过这个!” 她把笔记本按在石碑上比对,符号边缘的裂纹完美重合,“这是坐标,指向圣物的位置。”
夜幕降临时,我们在火塘边铺开羊皮纸,把符号拓下来拼在一起。阿依奶奶往火堆里扔了把艾草,烟雾中,她指着拼出的图案:“这是狮子山的倒影,看到没?三个火焰尖,正好对着乃古石林的三座剑峰。”
阿果突然拍腿:“剑峰池!去年我们在池底看到的铁盒,说不定就是驮经兽的钥匙。”
月上中天时,我们带着拓片来到剑峰池。池水比去年清了许多,能看见水底的石笋影子,像无数根倒插的银簪。阿果往水里撒了把火把果的种子,涟漪荡开的瞬间,三座剑峰的倒影在池心连成个三角形,与拓片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圣物藏在三角形的中心,” 阿爸用竹竿在水面划出痕迹,“那地方水最深,底下肯定有暗门。”
后生们潜下水去探查,阿黑突然冒出水面,手里举着块湿漉漉的铜片:“池底有个凹槽,这东西正好能嵌进去!”
铜片是去年从铁盒里找到的,边缘刻着与石碑相同的火焰纹。阿果把它按进凹槽,只听 “咔嗒” 声,池底突然涌起股漩涡,卷着水泡旋转起来。等水面平静后,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大小刚好容下一个人。
“是‘水脉门’,” 阿依奶奶往洞口扔了束松枝,“撒尼人用暗河连通着山里的秘密,只有月圆时才会打开。”
阿果系上藤绳先下去,马灯的光晕在洞口晃了晃:“
我跟着她往下爬,石阶湿滑得像抹了油,每级都刻着个彝文字。阿果边走边念:“风、火、水、石…… 是祖先的四大元素。”
石阶尽头果然连着个溶洞,与之前发现的九星阵溶洞不同,这里的石钟乳都带着水纹,像被冻结的波浪。岩壁上嵌着贝壳化石,阿爸说这里曾是远古的海底,撒尼人的祖先就是跟着海退的痕迹迁徙而来。
“看那里!” 阿果突然停在幅壁画前,上面画着群人赶着驮兽,兽背上驮着卷巨大的布,布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这是‘迁徙图’,记录着我们从金沙江到石林的路线!”
壁画尽头有尊石兽雕像,马头鹿角,背上驮着个石盒,正是拓片上的 “驮经兽”。石盒锁孔的形状,恰好能对上爷爷笔记本里夹着的那枚铜钥匙。
铜钥匙插进锁孔时,石盒发出细碎的响动,像有沙子在里面流动。打开一看,里面没有布卷,只有块巴掌大的青石板,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乍看像乱码,仔细瞧却能认出是缩小的地形。
“是用彝文密码写的迁徙图,” 阿果指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