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人穿着它在跳舞。口袋里露出半截相机背带,我伸手去掏,指尖却触到了黏腻的液体。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我猛地缩回手,手电光颤抖着照亮掌心 —— 不是血,是暗红色的泥,黏糊糊的,带着刚才闻到的那种腥甜味。而衣服的内衬上,用同样的泥写着三个字:“快离开”。
这字迹,和笔记本上哥哥的笔迹一模一样。
我正想再仔细检查,衣摆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里面钻进了什么活物。紧接着,“叮铃 ——”
清脆的铃声自身后响起,近得仿佛就在耳边。
老猎户的话像警钟般在脑海里炸开。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呼吸,只能死死攥紧手电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铃声停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踩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一步,一步,慢慢向我靠近。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光着脚,又像是穿着湿透的布鞋,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牙酸的黏连感。
冷汗顺着额角流进衣领,冰凉刺骨。我能感觉到背后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贴着我的后背,轻轻喘息。
“陈默。”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用砂纸磨过的木头。
我猛地转身,手电光直射过去 —— 空无一人。只有那件橙黄色的冲锋衣还在房梁上摆动,衣摆扫过断墙,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嘲笑我的惊慌失措。
刚才的声音…… 是哥哥的。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到一棵老树上。树皮粗糙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我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这时,手电光无意间扫过地面,我愣住了。
草地上,除了我刚才踩出的脚印,还有一串小巧的脚印,像是四五岁孩子留下的。但诡异的是,这串脚印是倒着的 —— 脚尖朝后,脚跟朝前,一路延伸向村子深处,仿佛有个孩子正背对着我,倒退着慢慢走远。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旁边,有两个深深的凹痕,像是有人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刚才才离开。
我突然想起笔记本里的一段话:“跑马山传说,人死后魂魄会倒着走,因为它们不敢看自己的脚印。”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捂住嘴,强忍着恶心,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但就在这时,那串倒着的脚印突然开始移动,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留下新的痕迹,慢慢围拢过来,像是在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
“叮铃 ——”
铃铛又响了。这次不是在身后,而是在村子深处,那棵被哥哥画了圈的老槐树方向。
我咬了咬牙,握紧手电筒,朝着铃声的方向跑去。不管是人是鬼,我必须找到答案。哥哥一定还在这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像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即使隔着几堵墙,我也能准确地找到他的位置。
穿过一片倒塌的土屋,眼前出现了一片稍微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树下站着一个人影。
“哥?”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人影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借着月光,我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枚铜铃铛。
“哥!” 我喜出望外,快步跑过去。就在距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那人影突然转过身来。
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那不是哥哥。
那是个穿着破烂红袄的小女孩,梳着两条干枯的麻花辫。她的脸白得像纸,眼睛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而她手里的铜铃铛,正不停地晃动着,发出清脆而诡异的声响。
“你是陈家的人?” 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