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时,听风不看人”,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
红绳还在收紧,手腕上已经勒出了红痕。我咬着牙,用尽全力往外扯,就在这时,雾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喊我的名字:“阿默……”
是哥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雾气里隐约有个穿着深蓝色登山服的身影,背对着我,和梦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哥?”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雾里散开,没得到回应。
那身影慢慢转过身来,雾气太浓,我看不清他的脸。“阿默,过来……” 他又说,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往前迈了一步,脚刚落地,就想起地图背面的话。不对,哥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说话总是带着点沙哑,而这个声音,太轻了,像没有重量。
我停下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刀。“你不是我哥。” 我说,声音有点抖。
雾里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它开始往前走,一步一步,很慢。随着它的靠近,雾气似乎更浓了,我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像是死了很久的动物。
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松了,我趁机扯掉它,扔在地上。红绳落地的瞬间,“滋” 的一声,像烧着了似的,冒出一缕黑烟,然后就消失在泥里了。
“跑!” 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我转身就往山上跑,不敢回头,耳边的风声里夹杂着奇怪的嘶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我。
山上的路比想象中难走,全是碎石和烂泥,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刮得小腿生疼。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晃动,照亮一片又一片模糊的树影。
跑了不知多久,直到肺里像火烧一样疼,我才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周围静得可怕,雨停了,风也小了,只有我的心跳声在空荡荡的林子里回响。
我关掉手电筒,适应了一下黑暗。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洒下一片惨白的光,能看到周围的树影重重叠叠,像蹲伏着的巨人。
“呼……” 我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 “咔哒” 一声,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去 —— 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老松树,树干上布满了裂纹,像一张苍老的脸。
是错觉吗?我皱了皱眉,刚要转回去,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松树后面有个东西。我把手电筒转过去,光束照亮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的东西,挂在松树枝上。
是一个红绳编的小玩意儿,像是个粗糙的人偶,只有巴掌大,用红绳缠着几根细树枝,脸上用黑墨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眼睛。
我想起哥的话,别捡地上的红绳。可这个挂在树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碰。正要走开,却发现那个人偶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再看时,人偶还是那样,黑墨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是光线的问题吗?我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那个人偶突然掉了下来,“啪” 地落在我脚边的泥里。
我吓得往后一跳,差点摔倒。地上的人偶仰躺着,那两个黑墨眼睛好像正对着我,嘴角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弯,像是在笑。
“滚开!” 我低吼一声,抬脚就想把它踢开,可脚刚抬起来,就看到人偶的红绳突然散开,里面的细树枝掉了出来,变成几根尖尖的木刺,刺向我的脚踝。
我赶紧缩回脚,心脏狂跳。再看时,地上只剩下一摊红绳,细树枝已经不见了。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我这才意识到,哥说的 “别捡”,可能不只是 “捡起来” 那么简单,只要碰了,哪怕是想碰,都可能出事。
我定了定神,打开地图,借着月光看了看。矿洞的位置在半山腰,还要往上走一段。我把地图折好,重新握紧手电筒,继续往山上走。
路上越来越安静,连虫鸣都没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