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
橡胶坝的流水声变得格外清澈,像是无数根琴弦在同时振动。老张发来照片,祠堂供桌上的牌位重新摆好了,最前面多了两块新牌位:陈秀珍之位,周桂兰之位。香炉里的红烛不知何时被点燃了,烛泪滴在供桌上,凝成个小小的 “镇洄符”。
出院那天,明哲带我去了河边。青石板被立在老桥遗址旁,刻着 “镇洄符” 的一面朝着水流的方向。河面上飘着许多白色的纸船,每个船上都放着颗乳牙,是社区里的老人找出来的,都是当年失踪的孩子留下的。
“水书里说,符要顺流才能生效。” 明哲把最后颗玛瑙扔进河里,水花溅起的瞬间,我仿佛听见无数声叹息顺着水流远去。
当晚加班晚归,经过宝象河桥时,我特意停了车。月光在水面铺成完整的银带,没有倒卷,没有黑影。橡胶坝的流水声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童谣,像是很多孩子在同时唱歌。
手机屏幕亮起,是明哲发来的照片:他站在新修的河岸边,身后的石碑上刻着 “宝象河” 三个大字,石龟的浮雕前,有人摆了束白色的雏菊。照片的背景里,几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正往河里撒着什么,水面上立刻浮起层蔗糖的甜香。
后视镜里,桥洞深处似乎有两个身影在挥手。一个穿着红围巾,一个穿着蓝布衫,在月光下渐渐化作水汽,融入了宝象河温柔的涟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