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水面突然波动起来。一个模糊的影子从井底缓缓上浮,越来越清晰。沈砚秋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举起相机,对准那个逐渐显现的轮廓。
那是一个人形的影子,悬浮在水中,长发散开,像一团黑色的海藻。沈砚秋按下快门,闪光灯在寂静的夜里亮起,照亮了水面上那张苍白的脸 —— 那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眼睛紧闭,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当沈砚秋再次看向水面时,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她站在井边,浑身冰冷,手里的相机还在微微颤抖。
回到土坯房,沈砚秋把刚才拍的照片导进电脑。屏幕上,那个水中的女人清晰可见,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用白色珠子串成的项链,珠子在水中泛着幽幽的光。
沈砚秋放大照片,仔细看着那些珠子。突然,她的眼睛睁大了 —— 那些珠子不是别的,正是祖父手稿里提到的 “白珠”,传说中能化水为酒的神奇之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砚秋迅速关掉电脑,抓起桌上的匕首藏在身后。门被推开了,林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火把,火光映着他紧张的脸。
“沈记者,你没事吧?” 他问,声音里带着关切。
沈砚秋摇摇头:“我没事,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看了看。”
林深走进来,目光落在桌上的相机上。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沈记者,我觉得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龙井村的秘密,不是我们能碰的。”
沈砚秋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林深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井里住着一个‘龙井娘娘’,每到丙戌年,她就会出来选人做祭品。1943 年,就有三个女人被选走了,其中一个,是我爷爷的妹妹。”
沈砚秋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照片里那个女人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那串白珠,” 她问,“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深的脸色变得苍白:“那是‘龙井娘娘’的项链,传说谁要是得到它,就能拥有无尽的财富,但也会被‘龙井娘娘’缠上,不得善终。”
沈砚秋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又想起祖父的手稿。她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而这个谜团的答案,很可能就藏在那口神秘的古井里。
天刚蒙蒙亮,沈砚秋就被窗外的吵嚷声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窗边,看见几个村民正围着老杨头,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老杨头手里拿着一根茶树枝,气得浑身发抖。
沈砚秋赶紧洗漱完毕,走出房门。林深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她了,脸色凝重。
“怎么回事?” 沈砚秋问。
“井边那棵老茶树,” 林深指着远处,“被人砍了。”
沈砚秋心里一惊,连忙跟着林深往井边跑去。只见那棵几百年的老茶树已经被拦腰砍断,树干上还留着新鲜的斧痕。村民们围在旁边,议论纷纷。
“肯定是外乡人干的!” 一个壮汉嚷嚷道,“这几天就那个女记者来路不明。”
“就是,说不定她就是冲着我们龙井村的宝贝来的。” 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沈砚秋皱起眉头:“我没有砍树。”
老杨头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眼神复杂:“沈记者,这棵茶树是我们村的守护神,砍了它,会遭天谴的。”
沈砚秋看着被砍断的茶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树干的横截面。在年轮中间,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人为刻上去的。
“林深,” 她招呼道,“你来看这个。”
林深凑过来,看着那些纹路:“这是什么?”
“像是一种密码。” 沈砚秋拿出相机,把那些纹路拍了下来,“我祖父的手稿里,也有类似的符号。”
老杨头突然开口:“这是‘茶语’,是我们龙井村祖辈传下来的秘密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