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将衣裳穿整齐了吧!’太卜套上衣袖,拿上发冠也不及戴上便随着侍从而去,只好待会在路上再行整理了。
到偏殿面见大王之时,太卜已然穿戴整齐。
当他向王座上的大王望去时,果然如侍从所说,大王是满脸的严峻,和先前散宴时比起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太卜谨慎的下拜道:‘臣依召而来,不知吾王深夜召见有何要事?’
巴王缓缓道:‘孤有一事十分棘手,数次行事都不见成效,特召卿前来为孤王卜上一卦,且看看此事该如何行事方会有进展?’
太卜一听不由得喜从心生,巴王向来刚猛,对占卜一说极为不信,在位的数十年间自己简直就成了一件摆设。想不到今日却有机会一显身手,只要自己将此事办的妥当,日后还不成了大王跟前的红人。
想及于此,太卜心底就不住的高兴,道:‘臣请大王稍等一会,臣去取所需的龟甲与楚焞。’
得到大王的首肯之后,跃跃欲试的太卜一阵疾步退出偏殿。
楚焞者,乃是用荆木扎成的一个火把,用从太阳里取来的明火燃烧。
这么晚了当然不会有阳光,更不可能在阳光中取火,好在偌大的王宫之内有一间宫殿,便是专门保存火种用的,更有专职的官员照看,不间断的往里面加柴薪,不让火种熄灭。
龟甲,也不是随意找来就行的,讲究春季取龟壳,秋季收龟壳,也与火种一样既有收藏之室,又有照看的官员。
过了好一阵,太卜才回到偏殿,双手还端着一只托盘,上面装着所要用的龟壳,身后跟着一人,举着楚焞。
遣退了那名侍从后,太卜道:‘大王,一切已经就绪了。’
‘嗯,那就开始吧!看看本王所求的东西,究竟要怎样才能到本王的手里?’
太卜点点头,不再做声回答,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凝重,大殿内的气氛也显得庄严而诡异。太卜奉上龟壳,让大王在龟壳之上用小刀做上记号,然后用楚焞来烧灼,等到龟壳裂开便算是好了,再由太卜根据裂开的纹路说出所代表的繇词。
正在主持仪式的太卜,有如神灵加身一般,双手奉着龟甲来回的摇晃,但火苗却始终围绕在巴王方才刻的那个记号之上。发冠早在仪式开始之前就被取下,太卜摇头晃脑的迷离状跟白日里那些舞者有着惊人的相同,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一些古怪的句子。
看着太卜嘴里念念有词,巴王忽然觉得挺可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会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来了。若往回倒数个十年,他都会对此不屑一顾,难道人老了心态就变的不像自己了?
未几,那龟壳出现了裂痕,这仪式也算是成功了。太卜献上龟甲,道:‘请大王过目。’大王当然不会看卦象,这只是太卜表现恭敬的意思。
‘不必了,太卜快看看,繇词上究竟是如何说的?’
大王是这般的急切,太卜也不敢再扭捏,捧起龟甲开始慢慢端详。
此裂开的纹路又称之为兆,兆分玉兆、瓦兆、原兆三种。玉兆纹路最细,瓦兆纹路次之,原兆则更为大。倘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