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彼此对立,即便我们彼此赏识认可,我们也很难越过这层隔阂共事的——我们彼此认可不代表我们所处的阶级彼此认可。
而人又不可能完全脱离自己所在的阶级来做事,所以我们注定无法相容的。”
列恩说得通透,德雷克沉默几秒之后,只能愤愤一跺脚,随后在列恩的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话说回来,既然皇帝都已经赦免我了,这里又是你的军队,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那个胆量,敢在你眼皮底下取我的性命?”
“随行监军卡普兰,只是负责记录军事要闻而已,没有军队指挥权,所以你只要待在中军之中,便不会有危险。
但她毕竟是军机处的直属人员,装个假传命令的姿态过来骗人还是可以的。
我已经和看守你的兄弟们都强调过不要搭理那个女人了,只要你自己别傻乎乎地被她以什么囚犯转运的借口骗出去就行。”
“嘁,我又不是蠢货,不至于上这种当。”
正经事说完,德雷克与列恩又聊起了其他事情——辛堡平叛后的安抚事宜、叛军的遣散细节,甚至于国家大政、个人经历,双方你来我往,谈得非常投机。
且说,德雷克一面处置平叛后的安抚工作,一面全力游说列恩尝试招降。
虽然列恩一直因为阶级隔阂的原因没有接受正经的官职,但对德雷克还是服气与感念的,也同意了作为西蒙斯家族的‘幕僚’,去做一些利于社会的杂事。
故而双方虽在一些事情上还有认知分歧,但不妨碍两人成为关系密切的好友。
所以每当德雷克暂时处置好了战后安抚工作,得一时空暇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来到这里与列恩交流心得,增长见识,并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说服对方接受正儿八经的政府官职。
且说,两人一个出身勒迪尼斯社会的顶尖贵族,更接近国家大政,天然具备更广的全局视野。
另一个则是寻常城市家庭出身的法学博士,做过律师和记者,更熟悉底层环境。
两人彼此交流这些年来的见闻心得,都让对方有种获益匪浅的感觉。
双方照例谈到深夜,途中列恩手下的那些反抗军军官也在德雷克的安排下见到了他们的领。
看到列恩的状态良好,全无受虐痕迹,且受到了德雷克的礼遇之后,这些人也是彻底释然,全力配合德雷克遣散军队。
大概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德雷克终于处置好了叛军的遣散工作,持续三年的辛比尔斯克叛乱至此彻底画上句号,不再有反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