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知道,你们来了和我爸妈谈吧,我咋能问?"
阿末冷冷地说道。
"
行吧,那我们明天就来了!
"
陈飞匆匆挂了电话。
"
阿末一共八块五,是不是你要说亲了?"
收电话费的阿嬷好奇地问道。
阿末没有回答,只是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转身跑开了。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追着她的脚步一路向前。
回到家,阿末将陈飞要来的消息告诉了娇兰和元正。
屋里,元正坐桌子前,抽着烟,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
就按我们这里的彩礼定,陈飞那样的人,没钱还结什么婚,少了不行。
"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中满是轻蔑。
娇兰坐在一旁,手里纳着鞋底,却半天没动一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阿末站在门口,看着墙上斑驳的影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即将到来的会面,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二天日头毒辣地悬在中午,一辆锈迹斑斑的面包车碾过村口碎石路,扬起阵阵呛人的黄土。
车门出刺耳的吱呀声,三个男人依次下车,最前头的陈飞刻意整了整皱巴巴的西装领子,颈处青黑色的蛇形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像条吐着信子的活物。
他身后跟着个耷拉着脑袋的小女孩,揪着二哥褪色的裤脚直往人后躲。
阳光斜照在车身上,映出几道蜿蜒的划痕,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采婆婆拄着枣木拐杖,佝偻着背拉开斑驳的木门。
浑浊的眼珠在陈飞身上转了两圈,拐杖重重敲在门框上,震落几点漆黑:"
哟,陈飞来了。
"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打量。
"
奶,我跟我哥他们来了。
"
陈飞脖子缩在洗得白的衣领里,赔着笑脸说道,"
阿末在吗?我叔、我婶在家吗?"
话音未落,院子里晾着的碎花床单突然被一阵风卷起,哗啦作响。
阿末攥着半干的衣裳出现在堂屋门口,阳光洒在她单薄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陈飞赶忙往前半步,油头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光:"
阿末,这是我哥。
"
大哥斜倚着门框,褪色的西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