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就心生警惕。
仿佛在检查畜生身上的印章,刑使道:“从此你就是堂里的人了。
若还想活,就为主上完成任务。”
他随手将一柄匕掷在地上:“第一个任务,好好展现你的才能。
本来该找个能跑能跳的小孩,但……师兄弟?堂中没有这样的称呼。”
刑使指向无声无息的沈韬。
刀疤男子“呵呵”
笑出了声。
俯身道:“堂里前几的家伙,身价不凡,还是你的‘师兄’,那价格再上一层楼。
拿下这条人命,算你和那个小子都过关。”
“否则,你们就都死了罢。”
他语中带着真正的杀意。
宁凡安躺在地上,大叫道:“十三!
顾舒崖!
不行!”
两人完全不担心顾舒崖会举刀朝向他们,走上前去,也拉开了宁凡安的衣袖。
顾舒崖慢慢站起身,朝沈韬走去。
眼看着他离沈韬越来越近,宁凡安声音中透露出绝望:“顾舒崖!”
“别叫了。”
刀疤男子道,“要么沈韬死,你们活,要么你们一起死。”
刑使则道:“本来是有机会的,谁叫你那师弟不成器呢?”
宁凡安表情可怖,手指抓握雪地,已然渗出鲜血。
随着针尖落下,他喉中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顾舒崖跪坐在沈韬面前,轻轻地叫道:“师兄?”
这一声师兄,是从未有过的真心实意,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轻声说:“对不起,我……”
沈韬抬起脸,气若游丝,却轻轻笑了。
“不用道歉。”
他说,“我知道你的性子。
你……总是……把自己放得很轻,别人性命放得很重。
你该多多关心一下自己,为自己考虑才好。”
“没关系,我活到今日已经是侥幸,本就该死的。
死在你手上,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沈韬最后的声音低不可闻:“动手吧,师弟……”
顾舒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起匕,对准沈韬的喉头。
他的手臂用力挥下,面前的身体僵硬一瞬间,便随着血液的喷出疲软下来。
靠得太近,顾舒崖不闪不避,溅了一身。
宁凡安于剧痛之中见到血色,出一声叫喊,凄厉如哀嚎,愤怒如怒吼。
挣扎之中,他看见顾舒崖回过头来,神色空茫,鲜血流下脸侧,弄脏整张脸,就像流泪一样。
“记住了。”
刑使在宁凡安耳边说道,“若不是你师弟,沈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他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弧度,全然不似人形,眼底闪烁着最纯粹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