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沈韬体内会被种下蛊虫,关押在牢房中,等你们交了差才能放出来。”
他话里话外,都显露出一个意思:
先前谈好的全部作废,沈韬活不了。
被戳破打算,顾舒崖脸上没有恐慌,相反。
他一下笑出了声。
顾舒崖笑自己狠不下心,笑自己自私自利,哪里是沈韬所说那种会对陌生人施以援手的善人?
他又在笑着世道无常,把楚怀寒的名字送到他面前。
如果不是看到这个名字,或许他尚且能自我欺骗得久一点。
刀疤男子剑尖贴在顾舒崖脸上,拍打了两下,意味不言而喻:“罢了,还算机灵,勉强留着罢。
沈韬是不能……”
宁凡安突然从雪地之上一跃而起,手持长剑,扑向沈韬身边的刑使,刀疤男子早有预料,一脚踩住顾舒崖,自袖中放出几枚暗器,打在宁凡安背后,他闷哼一声,软倒在地,以手肘撑地,拼命也无法爬起来。
他望着沈韬,嘶声道:“师兄……”
刑使摇摇头:“念想太重,会过不了堂主的眼……这样好了。”
他抬手一剑,直直削下沈韬右臂!
沈韬闷哼一声,无力地垂下头。
宁凡安手指深深陷入雪地之中,怒吼道:“师兄!
!”
刀疤男子道:“先留一条命。
把入堂该弄的东西弄了。”
顾舒崖被刀疤男子踩住,趴在地面,动弹不得,只看见沈韬的血溅出,染红一片雪地。
刑使与刀疤男子之间仿佛达成什么默契,他反手握剑,又捅进沈韬左脚关节。
沈韬倒进雪地之中,奄奄一息。
宁凡安再次吼道:“师兄!
!”
他越是拼命移动,身体就越是软倒,提不起劲。
刑使丝毫没有理睬他,走向顾舒崖。
顾舒崖右边衣袖被卷起来,刑使不知拿出什么,他瞥一眼,只看清是泛着冷光的针状物。
“按着他,别弄歪。”
刀疤男子道,“小子,小声点,否则就割你舌头。”
顾舒崖不一语。
刑使毫不犹豫、毫无征兆地压下手腕。
“呃——!
!”
即便有所准备,顾舒崖在那一瞬间也感觉手臂被完全扎穿了。
冰冷的刺痛穿过肌理直达骨髓,那针尖开始移动、勾画,仿佛皮肉被一层层挑开,在骨骼上刻下痕迹。
他咬紧牙关,尝到嘴里的血腥味,眼前痛得阵阵模糊。
疼痛尖锐而无法忽视,周身冰凉,只有淌下的血是热的。
痛感叫他仰起头,又被人狠狠按住,压在雪地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阵阵颤抖。
宁凡安又转过头看着他,眼神空洞。
漫长的刑罚持续了十几分钟,刑使手腕一翻,伴随着一声利器拔出血肉的噗呲声响,顾舒崖右手垂落下来,沾着鲜血砸在地上,仿佛骨头被抽去一般,没了声息。
旁观的刀疤男子用脚尖踢了踢顾舒崖:“死了?”
“死了也是因为他体质太弱。”
刑使道。
顾舒崖慢慢地抬起头,双眸仍有些涣散,嘴角带着咬出来的鲜血。
刑使原本平铺直叙毫无感情的语调中带了一丝诡异的激动与骄傲:
“我手法是堂里最好的,连堂主都称赞过。
你看,虽然血太多看不清楚,但印记已经刻上了。
脱一两层皮,也去不掉,除非把右手砍下来——失了一条手臂,还能干什么呢?”
几乎所有杀手学的都是一击毙命的功夫,但绝非一流高手,无法与人长久缠斗,这是防止他们逃走叛乱之举。
即便有人暗中学武,右手上刺入的药物也影响着内力流动,时刻提醒着他们身为工具的事实。
他拿袖摆沾着雪擦了擦,露出皮肤上扭曲鲜红的印记,借着莹莹雪光,散着不祥的黑色,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