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刺她的全身,苦状难禁。
张毕德不禁一惊,道:“原来我爹问你姓名,我以为你佯装不知,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女子见此处陌生,吓得赶紧躲到了墙角。
忽然间,她将床幔上的铜铃扯了下来,掉在地上出叮咚的声音。
外面的圣女听到屋内有动静,便破扉而入,剑影寒光,使那躲在墙角的女子心胆俱裂,张口出尖厉叫声。
张毕德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进来。”
听少庄主下此命令,圣女相视一笑,便又退了下去。
张毕德退立到远处,以双手托颐,凝目而待。
久之,他意渐阑珊,神思恍惚,竟倚壁而寐,鼾声微起。
翌日一早,张全德不放心,便踱步至其房前,守在门前的家仆见庄主驾到,跪在地上,禀道:“老爷我们一晚上守在这里,未敢怠慢。”
张全德问道:“昨夜里,少庄主可还好?”
家仆答:“回老爷,昨夜里听少爷房间里有砸东西的声音,护卫曾经进去过,不过少爷把她们赶出来了,还说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我还听到有女子喊痛的声音。
老爷,日上三干少爷还未起床,要不要我去叫他?”
张全德摆了摆手,说道:“叫他多睡会儿吧!”
说罢,他仰天大笑了几声,转身离去了。
昨夜,张毕德辗转反侧,竟一夜未寝。
至晓,他困意难当,伏案而眠。
将近晌午,他方自酣梦中寤,环顾四周,却不见那女子的踪影。
他立时惊起,夺门而出,奔走于宫庄各院之间,四处搜寻。
以致寻了一个时辰仍未找到,忽闻远处传来数声惊呼,其声凄厉,如鬼一般。
张毕德心下一紧,循声而去。
及至庖厨外,但见数个家仆从里面仓皇逃出,他们面色惨白,见张毕德至,纷纷跪伏于地,瑟瑟抖。
见这几人如此狼狈,张毕德问:“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宫庄天不怕地不怕,你们几人成何体统?”
仆人叫道:“少爷,这屋里有鬼。”
张毕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有鬼?”
说着,便大踏步进了屋子。
不料,猝然间,不知自何方伸出一柄棒槌,挟风带势,径向他头顶击来。
张毕德眼明手快,一把将其攥住。
定睛一看,持棒者竟是昨夜的那名女子。
只见她一手紧握槌柄,犹带余威;一手则拿着一块烧饼。
她蓬乱无章,披散于肩,面色或惊或怒,望去竟真的与鬼魂有几分肖似。
张毕德吓了一跳,他跳出屋来,指着那女子喝道:“宫庄岂容你如此撒野,快把棍子放下。”
女子并未理会,但闻嗖得一声,其自庖厨内疾跃而出,身姿矫健。
她连点数下,继而横劈一棍,势若雷霆。
张毕德见状,急转身腾跃,二人相搏数招。
女子口中含着烧饼,双手交错一摆,径取张毕德右路攻去。
其招法诡异莫测,张毕德心生怯意,身形闪烁,四处躲避不迭。
女子复转身猛捅,张毕德窥得间隙,疾攥其腕。
然女子神色镇定,毫无惧色,一手松开棒槌,而以另外一手疾伸接住,顺势攻其下盘。
张毕德不敌,踉跄跌在地上。
女子平胸持棍,正欲起身直刺。
不料背后家仆骤起,持铁锨奋力击向她的脑袋。
但闻‘嗙’得一声,女子倒地,昏厥过去。
家仆见倒在地上的女子,问道:“少爷,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
张毕德说:“若是叫我爹知道,这女子定是没命了,此事勿要声张,过一会儿你们备些饭菜,端到我的房间吧。”
家仆应诺,便进了庖厨。
张毕德将那女子扛在肩上,健步如飞,自厨房疾驰而出,径奔聚贤亭而去。
沿途穿廊过户,踏过百鸣桥,复经思别苑,亦不及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