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允你不跪。”
张钊道:“林小姐,我们工庄只收工人,你可是林家千金,身份尊贵,岂可屈尊到我这里?况且,新入庄者,又怎能遽任堂主之职?”
杨有月道:“能者居之,你若是能打过我,我就把堂主之位让给你。”
说着她从地上捡起剑来,又要刺过去。
张钊一把将她拦住,说道:“林小姐不懂武功,她怎么能打得过你,你还是把剑收起来吧。”
这时杨忆月蹦蹦跳跳从远处走来,口中喊道:“张大哥,你看我的字写的如何?”
林普晴见又一个女子从庄中走来,便抓起张钊的衣服,嗔道:“你这个骗子,你居然还藏着一个女人,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她们?”
张钊拱手一拜,说道:“林大小姐,你误会了,这位忆月姑娘也是我庄内的堂主,我和她们只是主从之分,你勿要多想。”
林普晴见忆月拿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得写着几个字,不像是识字的样子,便对她说道:“既然你也是堂主,那我就和你比试,我们比比背四书五经,若是我能赢你,你就把堂主之位让给我。”
忆月笑道:“这位姑娘,我初学识字,所识不多,怎么能和你比背书呢?”
“妹妹,你别和这人啰嗦,她就是来找事的。”
只见杨寻月持剑从她身后赶来。
她本在思别苑内习武,忽闻外面有异响,便按捺不住,跑了出来,杨福蓉见状,知难挽留,无奈何,亦随之而出,跟在她的后面。
林普晴见又跑出来二个女子,勃然怒叱:“你不是说工庄专纳工役么,今竟匿藏三个姑娘,更有一老姑娘住在其中。
我看此庄,实乃淫窟,你却假饰冠冕,伪为良善,我这就告诉我爹,叫他把你抓起来。”
林普晴装作嗔怒之态,出此激切之言,实则欲留此地。
张钊察其意,遂笑而缓道:“不如这样,这三位堂主新习武艺,兼修翰墨,而林小姐博学多才,精通经史,何不暂留于此,教她们读书吧。”
杨寻月跑到张钊面前,皱着眉头,不悦道:“庄主,我我不要这女人教我。”
张钊对三位堂主温言道:“这是林则徐的千金林普晴,当初多亏了她,否则我早就被官府下到狱中了,既然她来到这里,说明我们有缘,还是叫她留下来吧。”
林普晴脸色由阴转晴,她转对张钊笑道:“你住在哪里?我要住在你的隔壁。”
有月在寻月耳边说道:“这女子不知廉耻,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询问男子住处。”
张钊道:“林小姐,我住在马厩一旁的破宅中,其处秽恶不堪,臭气熏天,男子亦避之不及,况乎女子呢?且林老爷近日相邀,共商销烟大计,我将暂离些时日。
林小姐不妨与诸堂主住在思别苑,彼此照应。”
跟着他向杨福蓉施命:“夫人,你带她去找个住处,换件衣服吧。”
杨福蓉领命,要带林普晴离去。
林普晴悄声问道:“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见你,你却又要走,你怎么老是躲着我?”
张钊没有理会她,而是对众人道:“林老爷销烟之期迫近,那些洋人恐难按捺,必伺机寻衅,我近日当亲随左右,以护其周全。
若有事需你们助力,你们随时候命。
且数日内,望杨夫人勤督庄众习武,勿令懈怠。”
杨福蓉抱拳道是。
翌日一早,张钊疾驰赶往羊城,行到半路,遥见两人骑马而至,走近一看,原来是臭嘿和冯慧诗两人返寨。
臭嘿将这几日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张钊,唯独冯慧诗带他寻医除臭之事没有提及。
张钊深叹道:“原来冯大人思女情切,忧思萦怀,竟至攻心而亡。
其情之深,其念之切,感天动地,然终未能释怀,真是可怜。”
言及于此,冯慧诗愀然伤怀,泪盈于睫。
臭嘿心中怜恤,恐她悲戚过甚,便说道:“冯姑娘今失所依,欲投工庄,代父赎罪,恳请庄主垂怜,予以收留,以图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