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王佳妮,想说的话堵在嘴边,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他脱口而出:“然后…然后关键是你那一枪啊!要不是你打碎了他那破戒指,苏顾问可能还得多费点劲!王佳妮,你是真行!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我…我那时候就觉得…”
“觉得什么?”王佳妮下意识地问,身体微微前倾。
张源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那句憋在心里很多年的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我觉得你特别好!比以前还好!”
病房的气氛微妙到极点…
“咳!”顾清逸一声轻咳,明显的笑意打破了这粉红色的泡泡,“张大警官,注意伤口,情绪不要太激动。”
苏念之轻轻拉了拉顾清逸的衣袖。
张源瞬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尴尬地咳嗽几声,眼神飘忽:“啊…那个…我是说…我觉得你枪法…还挺准的!对!枪法准!”
王佳妮也反应过来了,刚才张源的眼神和语气…明显不对劲!她红着脸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带翻椅子:“我…我去看看水开了没有!”
说完,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差点撞上正要进来的护士。
病房里,只剩下张源懊恼地捂着脸,以及顾清逸和苏念之再也忍不住的笑声。
阳光正好,拂过树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似乎都染上了一丝甜蜜的气息。张源和王佳妮这对老同学,在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后,那段尘封于高中时代的懵懂情愫,慢慢打开……
王佳妮冲出病房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他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刚才那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我觉得你特别好”,像颗烧红的炭在他脑子里滚来滚去,烫得他面红耳赤。
顾清逸看着张源那副窘迫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故意带着调侃:“看来我们张大警官不仅骨头硬,脸皮也挺‘硬’啊。”
“顾队!”张源哀嚎一声,又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抽气,“您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我这不是…再说了,我也没有你那么敢嘛…”他支支吾吾,找不到合适的词。
这让一旁还在吃瓜痴笑的苏念之瞬间脸也红了下来,轻轻拉了拉顾清逸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
吃瓜突然吃到自己身上。
她看向张源,转移了话题:“张源,关于冯瘸子那个‘癸七’的编号,还有戒指碎片复原的符号,技术科那边有什么新进展吗?”
提到正事,张源立刻收敛了许多,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暂时还没有突破性进展。那个‘癸’字的古篆体很特殊,不是常见的流通字体,像是某种内部使用的密文或者特定组织的标识。技术科在对比全国乃至海外的邪教,或者宗教社档案,但目前还没找到完全匹配的。数字‘七’也很模糊,可能是序列号,也可能代表其他含义。”
顾清逸眉头紧锁:“戒指碎片内部那个符号,复原难度更大,腐蚀很严重。老王那边对怨念结晶的分析也陷入了瓶颈,那东西的能量结构极其复杂且不稳定,强行解析可能会引发能量逸散甚至爆炸。”
线索似乎又断了。
顾清逸的眼神沉静如水,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和家属,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显得平静祥和,与他们此刻身处的漩涡形成鲜明对比。
“越是查不到,越说明这个‘癸七’背后的水很深。”顾清逸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冯瘸子蛰伏北凉山二十多年,只为唤醒那个‘它’,他所图必然极大。他不会是孤例。这个编号…就是指向那个组织的钥匙。”
他转过身,平静的安抚:“张源,你安心养伤,但脑子别闲着。利用你的权限,从内部档案系统入手,重点筛查二十八年前纺织厂火灾前后,以及近二十年来所有涉及离奇死亡、人口失踪的悬案!尤其是那些看似‘意外’或‘自杀’,但现场有特殊痕迹、或者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