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好样的!冉师长正等着你的情报呢!”
跟着红军战士往根据地走时,安鸣皋才发现谷底有条隐秘的栈道,是用木头和藤蔓搭成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李班长说这是冉少波师长亲自带人修的,专门用来传递情报。走在栈道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头顶是一线天光,安鸣皋忽然觉得,红军才是真正懂得利用山水灵性的人。
当新滩根据地的篝火映入眼帘时,安鸣皋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战士们举着火把迎上来,把他围在中间。冉少波师长快步走来,这位黄埔毕业的军人穿着打补丁的军装,眼睛却炯炯有神。当安鸣皋从胸口掏出油纸包时,他看见师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太好了!”冉少波展开情报,兴奋地对周围的战士说,“枫香溪的主力将在三天后发起突袭,咱们接应的时间正好!”他转身握住安鸣皋的手,掌心的老茧磨得安鸣皋有点疼,“你立大功了!安明文有个好弟弟!”
夜里躺在根据地的草铺上,安鸣皋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那是红军战士在唱《国际歌》。他摸了摸胸口,那里不再有油纸包的重量,却多了种从未有过的踏实。他想起哥哥说的话,红军不靠神仙不靠符,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和信念。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跟着红军钻山沟,也不愿回神坛求庇护。
就在安鸣皋抵达新滩的同时,印江六井溪的竹林里,安明月正带领“七仙女”支队的姐妹们检查枪支。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她们绑着红绸的枪杆上跳跃。作为支队里最年轻的成员,十七岁的安明月总能想出些奇招,上次就是她用绣花针蘸了桐油,毁掉了民团的三十支步枪。
“明月姐,真要去炸碉堡?”十六岁的春桃小声问,手里的步枪比她还高。三天前她们接到任务,要配合红军摧毁老鹰嘴的碉堡,那里驻扎着一个排的敌军,火力十分凶猛。
安明月擦拭着枪栓,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女孩子。她的手指上布满老茧,那是练枪和做农活留下的印记。“红军教导队的王教官说了,这碉堡不炸掉,大部队就没法前进。”她从怀里掏出张草图,上面是用炭笔画的碉堡结构,“咱们从后山的悬崖爬上去,用炸药包炸掉它的射击口。”
姐妹们围过来看草图,月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紧张和坚定。她们中有的是被民团逼得家破人亡的寡妇,有的是不堪地主欺压的佃户,三个月前还在神坛里学“过刀关”的本事,现在却成了能打枪、会埋雷的红军战士。安明月总说,比起神坛里虚无缥缈的“仙女保佑”,手里的枪和姐妹们的情谊更让人安心。
深夜的山林寂静无声,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安明月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把砍柴刀,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她想起半年前在神坛的日子,那时每天要背诵冗长的咒语,要对着“真命天子”的牌位磕头,可换来的却是父亲被抓壮丁,家里的粮食被抢光。直到红军来了,教她们认字,给她们枪,告诉她们女人也能打仗,她才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爬到老鹰嘴的悬崖下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安明月用绳索把姐妹们一个个吊上去,自己最后一个攀爬。悬崖上的岩石锋利如刀,把她的手掌划得鲜血淋漓,可她咬紧牙关,像壁虎一样贴着岩壁往上爬。爬到一半时,她看见碉堡的射击口透出微光,隐约能听见敌军的咳嗽声。
“都小心点,”安明月趴在悬崖顶端的草丛里,对身后的姐妹们打手势,“按计划行动,春桃跟我去放炸药,其他人掩护。”她们猫着腰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来到碉堡后方的死角。这里的墙壁布满裂缝,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安明月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包,小心翼翼地塞进裂缝,用火柴点燃导火索。“快跑!”她拉着春桃往回跑,刚跑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碉堡的射击口被炸得粉碎,砖石飞溅,敌军的惨叫声和枪声混在一起。
“成功了!”姐妹们欢呼着,举起枪朝慌乱的敌军射击。安明月却发现不对劲,碉堡里的机枪还在响,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她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