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帽,满头大汗却满脸兴奋,“冉先生的法子真神,比佛主的符咒还灵!”神兵们围着沙盘,听冉少波讲解刚才的战术,眼睛里都闪着光,连最固执的张老栓都拿着小石子在地上画路线图。
演习结束后,冉少波要回枫香溪了。张羽耀带着神兵们送了一程又一程,把缴获的子弹、草药、腊肉都往他马背上塞。“冉先生,啥时候再来?”张老栓搓着手问,眼里满是不舍。
冉少波勒住马缰绳,指着天上的北斗星:“等北斗星的斗柄指向稳坪的时候,我就来。”他把张羽勋的桃木剑还给张羽耀,“这剑得留在神坛,它是弟兄们的念想,也是咱们的约定——下次见面,定要让神兵脱胎换骨,成为真正能护佑百姓的队伍。”
回到枫香溪,冉少波刚进营门,冉隆文就急匆匆迎上来:“少波哥,出事了!冉泽云联合县长罗雨生,说咱们是‘匪’,要派县大队清剿!”他递上一封密信,是潜伏在县城的弟兄送来的,上面写着县大队三天后出发,兵力有两百人。
冉少波却异常平静,铺开地图仔细研究:“正好,让弟兄们练练手。”他立刻让人去稳坪送信,让张羽耀带着神兵从侧翼接应;自己则在枫香溪的险要处设下埋伏,“咱们要让他们知道,黔东的百姓不好惹,护民的队伍不好欺!”
三天后清晨,县大队果然来了。领头的正是冉泽云,他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崭新的绸缎马褂,耀武扬威地喊:“抓住冉少波,赏大洋一百!烧了独立营,财物归弟兄们!”
话音未落,山上突然滚下无数石头和圆木,把县大队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打!”冉少波一声令下,独立营的弟兄们从树丛里跃出,步枪、土炮一起开火,子弹嗖嗖地飞向敌群。
县大队的人没见过这阵仗,吓得纷纷后退。冉泽云还想督战,举着马鞭喊“不许退”,却见侧翼突然杀来一队神兵,为首的张羽让挥舞着大刀,嘴里喊着“佛主有令,斩恶除奸”,黄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是神兵!是刀枪不入的神兵!”县大队的人早就听说过神兵的名声,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抵抗?有人扔下枪就跑,有人直接跪在地上求饶。冉泽云想跑,却被冉少波拦住。
两人打在一处,冉泽云仗着会些拳脚功夫,挥拳就打。冉少波学过擒拿术,侧身避开拳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脚下一绊,就把冉泽云摔在地上,三两下用麻绳捆了个结实。“冉泽云,你私设苛捐、草菅人命,今天该算总账了!”
这场仗打得干净利落,独立营和神兵无一伤亡,还缴获了二十多支步枪、五百多发子弹和两匹战马。冉少波当着枫香溪百姓的面审判冉泽云,列出他的罪状:私设“烟灯捐”“过路捐”等七种苛捐,霸占百姓田地十二亩,逼死佃农三人……百姓们听得怒火中烧,纷纷喊“该杀”。
冉少波却让人解开冉泽云的绳子:“杀人不是目的。”他没收了冉泽云的家产,分给受苦的百姓,“我放你走,让你活着看着,咱们是怎么把这黔东的天,换个颜色的。”冉泽云灰溜溜地走了,从此再不敢踏足枫香溪半步。
经此一战,枫香溪和稳坪的联系更紧密了。独立营的纪律严明和神兵的勇猛善战相得益彰,黔东百姓都说:“冉先生的队伍有规矩,张坛主的神兵有骨气,跟着他们,日子有盼头了!”
这天夜里,冉少波站在老枫树下,望着稳坪的方向。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像披上了一层银霜。他知道,枫香溪的星火已经点燃,而稳坪的火种正在积蓄力量,用不了多久,这些星火就会连成一片,在黔东的大地上燃起熊熊烈火,照亮百姓期盼已久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