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收好,“这些枪比符咒管用,得好好保养,以后有大用处。”
夜里,张羽耀在神坛摆了简单的宴席,没有山珍海味,只有腊肉炒笋干、水煮洋芋和自家酿的包谷酒。酒过三巡,张羽耀从神龛上取下一个红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柄桃木剑,剑鞘上刻着“为民请命”四个大字,剑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暗红色痕迹。
“这是佛主张羽勋的佩剑。”张羽耀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牺牲前说,要是能请到冉先生,就把这剑交给您。他说神兵的路不能只靠符咒,得走‘真本事’的道。”他把剑双手递给冉少波,“从今天起,您就用这把剑当令旗,教弟兄们真本事!谁敢不服,我第一个劈了他!”
冉少波接过桃木剑,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剑身上的暗红痕迹像是凝固的血迹,仿佛还能感受到滥弯坡战场上的温热。他握紧剑柄,郑重地说:“坛主放心,我冉少波定当倾囊相授,让弟兄们既能打胜仗,又能少流血。不辜负佛主的托付,更不辜负黔东百姓的期盼。”
接下来的日子,冉少波在稳坪办起了“战术学堂”。他把神坛的山洞改造成教室,用泥沙堆出简易沙盘,插着小木棍代表村寨和军队。每天天不亮,他就带着神兵们练队列、练刺杀,上午教战术,下午搞模拟对战。
有个叫张老栓的老神兵不乐意了,他跟着张羽勋征战多年,最信符咒的威力。“冉先生,咱们靠神符就能刀枪不入,学这些弯腰屈膝的本事干啥?”他把大刀往地上一戳,满脸不服气。
冉少波不恼,笑着说:“老栓哥,咱们打个赌。你带着五个信符咒的弟兄,我带五个学战术的弟兄,搞场模拟对战咋样?输了的给赢了的打三天饭。”张老栓当即答应,觉得这稳赢的赌局。
模拟对战设在稳坪山的山坳里,张老栓带着人举着大刀往前冲,嘴里还念着咒语。冉少波教的五个神兵却不硬拼,借着岩石和树木隐蔽,一会儿从左边放冷箭,一会儿从右边扔石头,把张老栓他们耍得团团转。最后,张老栓刚冲到“敌军阵地”前,就被从背后绕过来的神兵用木棍抵住了后腰。
“这……这咋回事?”张老栓愣住了,明明自己这边人更勇,咋还输了?冉少波指着沙盘解释:“老栓哥,打仗不是光靠勇。知道哪里该躲、哪里该攻,啥时候该冲、啥时候该等,这就是战术。神符能壮胆,但躲不开子弹;懂战术,才能少死人、打胜仗。”
张老栓红着脸挠挠头,突然对着冉少波作了个揖:“冉先生,我服了!您教我们真本事吧!”
冉少波还废除了一些没必要的迷信仪式,把“画符念咒”的时间改成体能训练和卫生课,教神兵们用艾叶止血、用蒲公英消炎。但他保留了“歃血为盟”的仪式——用鸡血混着酒,弟兄们一饮而尽,誓约“同生共死,护佑百姓”。“神在心里,不在纸上。”他对张羽耀说,“百姓信神,咱们就信百姓,信手里的刀枪和脑子里的战术。”
稳坪的整训渐渐有了成效。神兵们不仅学会了伏击、包抄,还懂得了看地图、辨枪声,甚至能根据太阳位置判断方向。有次冉少波故意把队伍带到陌生山谷,让他们自己找路回营,不到半天,张羽让就带着人顺着溪流找到了正确路线。
“冉先生,该让弟兄们见见真章了。”张羽耀提议,“不如和枫香溪的独立营搞次联合演习?让大家看看抱团的力量。”冉少波当即点头,派人快马加鞭去枫香溪送信。
演习那天,稳坪山热闹非凡。冉少波让张羽让带着五十个神兵扮“敌军”,模拟黎纲的队伍来犯;自己则带着独立营的三十个弟兄和五十个学过战术的神兵设伏。张羽让仗着熟悉地形,带着人猛冲猛打,却不知已钻进圈套。
刚到滥弯坡,山上突然滚下无数石头,把“敌军”截成两段。张羽让喊着“冲过去”,刚要往前冲,侧翼突然杀出一队神兵,把他们团团围住。他这才发现,冉少波用的正是上次讲过的“三段截击”战术,把地形利用得恰到好处。
“服了!我服了!”张羽让摘下头上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