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学会了要领。他本就有些胆识,又在神坛耳濡目染,渐渐褪去了初来时的怯懦,多了几分英气。
半个月后,张羽勋觉得张羽耀可以独当一面了,便给他派了三个得力助手,都是最早入坛、武艺较好的骨干。他叮嘱道:“回去后,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设坛,从身边的亲友开始发展。记住咱们的纲领——‘灭丁、灭粮、灭捐’,但行事要谨慎,先以治病救人聚拢人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官府硬拼。”
他又给了张羽耀一叠黄纸、一瓶朱砂和几样简单的法器,还有一面缩小版的“太平坛”黄旗:“这面旗你收好,遇到难处,就派人来报信,我会派兵支援你。”
张羽耀郑重地接过东西,再次跪拜行礼,带着三个助手踏上了返回德江的路。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张羽勋对王老五说:“德江那边水深,军阀、地主盘根错节,但越是这样,百姓越苦,咱们的机会就越大。等稳坪的分坛立起来,咱们就能连成一片,到时候……”他没再说下去,但眼中的光芒却愈发炽热。
此时的太平坛,已不再是老鹰岩下那个小小的山洞。除了香树坝的总坛,在务川境内已有五个分坛,追随者超过三百人。张羽勋制定了更严格的组织架构:总坛设“大佛主”一人(他自己),“真命天子”一人(杨狗剩);分坛设“佛主”一人,由总坛任命;每个坛下设“神将”若干,负责操练、布道、后勤等事务。
他还根据黄号军的经验,制定了简单的军事编制:每十人设一“什长”,每五十人设一“队长”,每百人设一“统领”,战时统一调度。平时大家务农、练功,战时鸣锣为号,自带武器集结。为了增强凝聚力,他还编了几句口诀让大家传唱:
“太平坛,真神奇,
神水一喝病远离。
灭丁灭粮又灭捐,
刀枪不入保平安。
跟着佛主跟着天,
黔东百姓笑开颜。”
口诀简单上口,很快就在各坛传开,连小孩都会哼唱。
这年冬天,务川下了一场大雪,山路被封,百姓们的日子更加艰难。张羽勋让人把储存的粮食分发给最困难的家庭,又组织青壮年上山打猎、砍柴,换取过冬的物资。他自己则穿着和大家一样的粗布棉衣,每天和众人一起练武、议事,丝毫没有“佛主”的架子。
有一天,一个分坛的“佛主”匆匆来报,说县里的团丁又在催收捐税,还打伤了几个反抗的村民。张羽勋当即召集统领以上的骨干开会,商议对策。
“这帮狗官太欺负人了!”一个叫赵虎的统领拍着桌子说,“咱们不能再忍了,干脆带弟兄们杀过去,把团丁的窝给端了!”
“不可莽撞,”王老五劝道,“团丁有枪,咱们虽然人多,但大多是锄头扁担,硬拼肯定吃亏。”
张羽勋点点头:“王老五说得对。但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这样,咱们派一支小队,在他们回县城的路上设伏,夺了他们的枪,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太平坛不好惹。”
他当即点了赵虎,让他带五十名精干的神兵,携带土炮、弓箭和砍刀,连夜出发。临行前,张羽勋特意嘱咐:“只夺枪,不杀人,把他们赶走就行。记住,咱们是替天行道,不是打家劫舍。”
赵虎领命而去。第二天中午,他带着队伍回来了,不仅缴获了五支步枪,还带回了几担团丁抢来的粮食。原来他们在一个叫“黑风口”的狭窄山谷设伏,等团丁经过时,先用土炮轰击,再射箭压制,最后冲上去肉搏。团丁们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得扔下枪就跑,粮食也成了战利品。
“好!好!”张羽勋见了枪支,高兴得拍手,“有了这些家伙,咱们就更不怕官府了!”他让人把粮食分给受害的村民,枪支则交给最信任的统领保管,专门组织了一支“火枪队”,由有过当兵经历的老兵教习使用。
这次伏击的胜利,让太平坛的名声更加响亮。不仅务川的百姓纷纷来投,连邻近的德江、印江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