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京城的两个王室公子已经为越言造势,先一步控诉司隶王恶行,指控他是通过何种手段逼迫他们,最后将司隶王所建立的朝廷判定为伪朝,并打开城门迎接真正的王师。
京城的百姓经历了好几场战事,又被司隶王强行征兵,面对一切都无能为力,麻木地跪拜在边上。
要养活人数庞大的军队不是简单的事,他们已经习惯每经历一次战事,就被搜刮家中存粮的事了。
不过这次,他们等啊等,都没等到士卒冲进家门“征收”军粮。
反而等到了士卒们派发粮食这种新奇事。
几队士卒敲锣打鼓,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乡野的田间、村子的路上,宣告着附近建立了派发点,让他们去排队领取。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咬一咬牙,大胆地迈出脚步。
去看看再说吧。
真的领到了食物,而且还有珍贵的粮种,他们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首的士卒挥挥手:“快回家去吧,这边的发完了,我们还要去别处呢。”
一个干瘦的老头壮着胆子问:“敢问官爷,中、中州军都吃得饱吗?俺……俺让小儿子去中州军里,你们也让他吃饱可以吗?”
士卒:“现在不征兵了,我们会定期发放粮食,到时也有通告,你们来领就是了,不还发了粮种吗,你们回去就可种下,这是交州那边进贡的南方稻。”
“是、是!”
这样的事一连发生了两次,民众们才相信,中州军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会定期来发粮食,也发粮种,还有新型的农耕工具,有专人教他们怎么种那南方稻,据说一亩的产量比以往能高出两石呢,种的好能多出三石。
这是什么概念啊,没人比农人们更懂这有多不可思议。
大大小小的队伍穿梭在田间,挖着水渠,推来水车,凿着井。
眼看着干涸的田间有了湿润的迹象,不知不觉,种下的稻种冒出了绿色的新芽,民众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不由得将目光眺望至京城的中央。
说起来,率领中州军的主君什么时候登基呢?有这样一位君主在,他们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王宫保留得还算完好,古朴大气,庄重深厚,被司隶王胁迫的前朝臣子有的告老还乡,有的投效于越言,加上松宗县书院的第一批学子学成了,也给朝廷注入了新的血液。
总算没那么缺人了,各司其职,运作得当。
负责拟定登基典礼仪式的宗室臣子交上一份完整的流程,赶制服饰的宫室也完成了新王的王袍。
登基典礼之上,臣子们位列两侧,越言站在首位,敬告祖先,宣告改前朝制度,建立新制,之后敕封群臣,以功论赏。
这里的改制又分为好几个方面,第一是朝廷机构制度,第二是选官制度,第三是州府郡县制度,各个意义上的大改。
前朝的老臣们低眉顺眼的不吭声,只听着。
听见新王亲笔诏中所封的六个高官之位有三名女官,往下大大小小的官职皆有不少的女官任职,中央的,地方的,文臣武将中的……
老臣们虽然早有预料,也没想过是这架势。
他们心中震颤,这位新王,真是了不得了。
宣布了任职,还有就是开办选官考试,填补现有的空缺。
一直到傍晚,典礼才结束。
唐信等在王宫门口,整个家只有他没有官职,自然也进不去。
不过最后他只接到了祖母和父亲,他先是道喜:“祖母和父亲位列高位,如今名副其实了。”
随后他佯装左看右看,“挽挽呢,我听闻挽挽如今是正二品侍中,难道还有要事要忙?”
唐父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要问什么就问,少在乃公面前拐弯抹角。”
唐信揉了揉脑袋,道:“只是想问问相关考试的事,我闲了好久,也闲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