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褚嫣松泛两下指节,“您的意思是,如果真是她做的,您会劝她自首?”
余逸明顿了一下,沉重地点头。
褚嫣沉默了。
其实她充分相信余逸明的审讯技巧和洞察人心的能力,在安岚不设防的状态下,他大概率能从她口中得到真相。
但自首这两个字,听起来无论如何不像是安岚会接受的。
余逸明洞悉她的迟疑,加重语气,“我会偷偷录音,无论结果怎样,录音材料都会交给调查组,这样可以吗?”
褚嫣挣扎了片刻,终于松口。
“我试试,但见面地点也许只能在谢家,希望您理解。”
“好。谢谢你嫣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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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第一次看见余逸明,是在海外期某刊报道上。
大概十年前左右,他在M国拓展市场,常常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和客户侃天侃地,甚至连当地热播电视剧都能聊上两句。
他记得聊到当年CBS出品的《犯罪心理》时,他谦虚而谨慎地表示,走出国门,越发增长见闻。
客户却反驳他,“哦不不不,谢,你竟然不知道,你们国家也有相当出色的犯罪心理专家,刚在国际权威期刊上发表了著作,让我找给你看吧。”
客户果真找出了报道,附带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清瘦儒雅的东方面孔,隔着电脑屏幕与他对视,引得他与有荣焉地咧开了唇。
在异国看到争气的同胞,听着老外用蹩脚的发音念同胞的名字,这种时刻并不多见。
所以当年的谢钧通过液晶显示器,记住了这张脸。
而第二次见到这张脸,竟然是在十年后的谢家。
余逸明就站在他面前,朝他伸手,告诉他,自已是安岚的师兄。
谢钧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褚嫣静静等在一旁。
最终是老爷子做了决定。
五分钟后,安岚从楼上下来。
她穿了一套黑色旗袍,素到连暗纹都没有的款式,原先的鹅蛋脸瘦削不少,颧骨微微凸起,脸上盖了层粉,更显得一双暗青色眼皮像两个幽深的窟窿。
鬼气森森的模样。
除了每日给她送饭的佣人,其余众人都一惊。
谢钧最是惊怒,难堪。
当着余逸明的面,他不知怎的,脸上热辣辣的,仿佛颜面尽失。
因为谢太太不像谢太太,而像个守活寡的弃妇。
老爷子冷眼扫过楼梯上的女人,主动要让出客厅。
安岚说话了,“不必了,我和师兄去茶房,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该招待他尝些本地茶。”
安岚走过谢钧,眼里完全没他这个人似的,朝余逸明做了个引导的手势。
“师兄,隔壁请吧。”
谢钧额头青筋绷了一下,想阻拦,听见老爷子咳了一声。
谢钧知道,老爷子不想让客人看自家笑话。
他只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叨扰了。”余逸明拱手朝众人致歉,跟着安岚往隔壁茶室去。
等人走了,谢钧皱着眉转头问,“嫣嫣,你怎么会认识余教授?”
褚嫣将自已和余悦、余逸明的关系叙述了个大概,又简单提及机场接机偶遇安岚的事。
谢钧心里乱糟糟的。
最后坐到沙发里,烦躁地抽起烟来。
老爷子凝视他片刻,突然问,“离婚协议还没拟好?”
谢钧一张脸藏在烟雾后头,看不清表情,答的也含糊。
“是……还没好。”
老爷子拿拐杖朝地上重磕两下,“你是压根不想离!”
谢钧吐着烟,不说话。
“我就不明白了,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把郁白害的这样惨,你倒好,放不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