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这东西太令人痴迷。
作为魏王寄予厚望的军将,他在许都之乱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从而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对他而言异常重要,绝不容有失,他急需洗刷自己的罪状。
“弟兄们,逆贼在此,随我冲!”扶必手掌一挥,拔出铁刀,慷慨激昂,横冲直撞上去,大喝道。
他已无需再徘徊,审时度势只会浪费时间,他注意到刘煦虚弱的躯体,看到扎在他肩膀的箭矢还在剧烈晃动,就知道贼人已是强弩之末。
要知道,同样肩膀中箭的王必,此刻正命若游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陨落了。
那缕缕鲜血缓缓流淌滴落,沾染甲胄衣物,岂会有假?
能被识人善任的曹孟德信用,他无疑是一名出色的将领,但偌大的战功容易蒙蔽人的理智。
两百骑蜂拥而至,紧密的阵列,嗷嗷叫唤的刺耳鸣啼,划破天际一般,呼啸着越过鄙塞的通道,直指那处开阔地。
就这样,莽山荒林间,黑色洪水开闸般倾斜而入。
就在骑队预测能轻松收割胜利的时刻,滩地两处的谷林旌旗招展,无数密密麻麻箭矢,仿似捞鱼捕鲸的巨网从天而降。
箭簇一捆又一捆的从防御弱侧席卷而来,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铁质的箭镞能破甲而入!
他们居高临下,距离测量的刚刚好,不远不近,猛烈的射击足以带来最致命的杀伤。
霎时间,箭雨升起,人仰马嘶,曹军倒下一片,损失惨重。
鬼哭狼嚎的尖叫无济于事,甚至许多中箭的骏马疼痛难忍,四处乱窜,要将背上的健卒抖落,马与人横亘在道途,挤进来出不去,唯有一往无前。
可受阻之下,无法加速,许多骑兵受到马蹄的踩踏,落马仓皇下无助哭喊,旋即被铁骑淹没,被践踏于淤泥碎石中。
哀嚎声络绎不绝地传来,逼仄鱼肠般的泥泞山道顿时白骨满地,血水冲天。
玄色云旗,鼓声震天!
“怎会有朝廷军将?”
帐下督扶必目眦欲裂,险些惨叫出声来。
一头雾水的何止是他,身侧的严匡等俱是胆颤心惊!
贼人不是贵胄奴仆、部曲出身么!
就算加上孙狼等未逃散的起义民贼,附逆之下也是乌合之众,不该有旗帜金鼓,成建制的军队啊。
先前,扶必胆敢无畏贼人阴谋诡计,完全不怕刘煦等人设伏,看似头脑简单,实则自有考量。
凭依的便是曹军骑兵的强悍素质,吴蜀官兵与之陆战尚且不如,更何况抛下农具,倏忽间拿起刀矛的农夫、田奴、僮仆呢!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