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壁上的光影还在缓缓流淌，造物主实验日志的最后一行字——“归墟非天定，乃人为收割”
——像烧红的针，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阿烬攥着怀里的火纹玉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玉珏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上窜，竟与他左臂的火纹隐隐呼应，橙红色的纹路在皮肤下起伏，像极了母亲炎汐当年在炎墟祭坛上，为护住火种而绷紧的侧脸。
“原来……妈妈不是在抵抗织时族，是在对抗造物主。”
阿烬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刚褪去的颤抖，他抬眼看向晶壁上炎汐的残影——那个站在殷墟遗迹里，将半块火种碎片藏进石壁的女人，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星眠悄悄挪到他身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轻轻蹭过他的袖口，玉珠里透出的蓝光落在他手背上，像一片温柔的羽毛：“阿烬，她一直在等你，等你知道真相，也等你选择自己的路。”
星眠的指尖泛着薄粉，是刚才触碰晶壁时沾上的荧光粉，她说话时，睫毛轻轻颤动，把眼底的光晃成细碎的星子——不再是之前提到“苍瑶”
时的迷茫，此刻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仿佛终于看清，自己要走的路，从来不是复刻苍瑶的轨迹。
苍玦站在她身后，看着女儿（他早已在心里认下这个“代偿体”
为女儿）的侧脸，喉结动了动，伸手想拍她的肩，却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拂去她间沾着的晶壁碎屑，动作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愧疚与珍视：“星眠，不管你选什么，我都陪你。”
夜璃的目光始终锁在晶壁角落的“时光露泉”
标记上，银制面具的边缘沾了些晶壁掉落的碎光，她的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的月轮镜碎片，指腹因用力而泛出青白——那是她唯一能感知妹妹夜月的东西。
段缺注意到她的紧绷，从背包里掏出颗用油纸包好的时间糖，递过去时，眼镜滑到了鼻尖，他慌忙用手肘顶了顶，却把糖纸蹭出个小角：“夜璃姐，先吃颗糖吧？甜的，能缓一缓……上次我紧张的时候，墨尘长老就给我吃了一颗。”
墨尘闻言，耳尖悄悄泛红，却故意板起脸，伸手敲了敲段缺的后脑勺：“谁给你吃了？那是你自己偷拿的。”
话虽硬，他的目光却落在夜璃攥着镜碎片的手上，顿了顿，补充道：“露泉的位置在殿后的石廊尽头，我跟你一起去，里面可能有造物主留下的傀儡守卫。”
夜璃抬头看他，面具下的眼睛似乎亮了亮，她接过段缺的糖，指尖碰到油纸时，轻轻说了声“谢谢”
，声音很轻，却像冰面裂开了一道缝，漏出底下藏着的柔软。
玄龟背着段缺跟在众人身后，背甲上的银色纹路还在闪烁，它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段缺的腿，像在安慰这个容易紧张的小家伙。
段缺把糖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他突然想起刚才墨尘挡在他身前的样子，忍不住凑到玄龟耳边小声说：“玄龟大人，你说墨尘长老是不是其实很关心我们呀？”
玄龟“嗯”
了一声，声音慢悠悠的：“傻小子，他只是嘴笨，心里比谁都怕你们出事。”
殿后的石廊比想象中幽暗，墙壁上嵌着的“记忆磷火”
每隔三步就亮一盏，映得众人的影子在墙上忽长忽短。
走了约莫半柱香，前方突然传来“滴答”
的水声，混着淡淡的清甜味——是时光露泉的味道。
夜璃的脚步明显加快，月轮镜碎片在她掌心泛出微光，镜面上隐约映出夜月的轮廓，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正对着她微笑。
“就在前面。”
夜璃停在一扇刻着月纹的石门前，指尖刚碰到石门，门就“吱呀”
一声开了。
门后是个圆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一汪清澈的泉水正泛着碎月光般的光泽，泉眼上方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粒，那是时光露水凝结的能量。
夜月的残魂就飘在泉眼旁，她的身影比之前清晰了许多，看到夜璃时，眼睛瞬间红了：“姐姐……”
夜璃快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