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眉头紧锁,“二姑娘,天苏阁势头太猛了,他们抢了咱瑞香坊三成的老主顾!背靠安王府,扩张只在弹指间,怕是马上要出京城,夺我们大齐各地的生意了!”
他的拳头下意识攥紧,“再这么下去,我真怕……咱撑不住!”
沈枝意终于放下了手中那把精巧的银剪。
她抬起头,眸光清透如泉,不见半分焦躁。
唇边反而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只窥见猎物即将踏入陷阱的灵猫。
“哦?”她声音平淡,甚至带着点慵懒。
她缓缓起身,踱到桌旁悠然坐下,“他们加速扩张,那不是正好么?”
纤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王大哥,我们瑞香坊,在大齐如今开了多少家分号?”
王兴被她的平静惊住,下意识回道:“四十六家!姑娘问这个何意?”
沈枝意唇角微勾,那笑意凉凉的:
“我们算一笔账,他们开一家新店,就得压价抢走我们旧店的客人,四十六家店,假设每家都用不到成本三成的价格贱卖……如果他们抢走我们八成的客源,再算上他们新店的房租、伙计月钱……”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王兴,“你且算算,天苏阁一个月要白白亏掉多少雪花银?”
王兴心头一凛,脑中算盘珠疾响。
片刻,他倒吸一口冷气,“天爷!一月至少三百万两雪花银!”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安王府的家底儿竟厚实至此?”
沈枝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帕子掩住唇角,眸中闪过一丝嘲弄的光。
“厚实?”她轻哼一声,笑意冷了下去,“只怕不如传闻的那般风光呢。”
她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声音虽轻,却似淬了冰的针。
“呵呵!”
那一声轻笑,却引出了刺骨的回忆。
前世的雨夜,宛如鬼魅缠身。
那时她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却不过是安王府这座金丝牢笼里濒死的雀鸟。
只因宴席上多看了楚慕聿一眼,殷宏便如疯兽。
冰冷的雨水混杂着血腥气,他拖拽着她的头发,拳脚如冰雹般无情砸下。
他的咆哮撕裂雨幕:“贱人!敢不守妇道!当我真不敢打死你?”
那彻骨的寒冷和刻骨的屈辱,至今仍让她指尖冰凉,微微发颤。
而那个道貌岸然的殷自在……
那毒蛇般黏腻的目光,总是趁机在她身上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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