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袖面色骤然一白,仿佛瞬间被抽干了血色。
袖中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的嫩肉,几乎要抠下一块来!
耻辱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那是沈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时,她狂妄自得放出的狂言。
谁知一朝树倒猢狲散,父兄无能,她竟从云端跌落,成了他侯府后院里最低贱的玩意儿,一个可以随意弃置的姨娘!
羞辱!
又是羞辱!
他每提一次旧事,都是在剜她的心!
“世子今日……”她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声音微微发颤,像风中飘摇的丝线,那份维持体面的伪装下裂痕遍布,“是专程来……旧事重提,羞辱妾身的么?”
“不过一时兴起,随口一提。”殷宏身体忽地前倾,目光如鹰隼锁定猎物,压低的嗓音透着不容置疑的森寒,“倒是你——赵云敏的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沈盈袖的眸光骤然一闪,如同暗夜中被点燃的鬼火。
来了!
她等的就是这个!
这条毒蛇果然关心的是安王府的前途。
赵云敏,没想到你临到死了还能送我好大一份投名状!
真不愧是她的最佳盟友!
“世子慎言。”她猛然打断他的话,目光飞快地扫过跪地的彩儿和忙碌的府医,“这等隐秘……岂是能在此处谈论的?”
殷宏眯起眼,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她脸上那层楚楚可怜的面具刺穿。
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他见过太多次!
“这里没有外人。”他声音渐冷,“你既然敢同父王提及,想必有所依仗,不妨说出来听听,想要什么,小爷我说不定能满足你。”
沈盈袖心里轻嗤。
她想要的是,沈家重新光复门楣和她重新攀上高门。
可如今沈家三兄弟和她连栖身之处都无,她暂时无法离开这个魔窟。
她还要靠着安王府的势力,将三位兄长扶起来。
“妾身如今处境艰难,如同风中之烛。”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一滴,晶莹透亮,楚楚动人,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总要握紧一两片保命的筹码呢,这秘密,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吐露出来的。”
她抬眼,那颗晶莹的泪珠悬在腮边,将落未落:“世子你说是不是?”
殷宏盯着她那副脆弱又倔强、暗藏锋芒的独特模样,那摇摇欲坠的泪珠,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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