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嗓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狩猎者般的玩味。
沈盈袖脊背瞬间绷直,如同寒冰冻结!
彩儿已扑通跪地,筛糠般发颤:“世子爷……”
沈盈袖缓缓转身,袖中指尖死死掐入掌心,疼痛带来一丝伪装的清明。
抬眼看时,面上已是恰到好处的柔弱,眼中甚至快速凝起一层无害的水光。
“世子怎么来了?”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如同初春柳枝,“兄长们病着,气息浊重,恐怕……不便待客呢。”
她微微偏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线条。
殷宏一袭华丽丽的锦袍大步走了进来。
目光如同刷子,慢条斯理地在她身上扫过,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捕获、需仔细评估的藏品。
“听闻舅兄们身子不适,特来探望。”他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沈姨娘这般防备,倒让本世子……伤心了。”
伤心?
语调里只有猫捉老鼠的戏谑。
沈盈袖垂下眼帘,浓密睫羽掩住眸底的算计。
伤心的怕不是你无法打听到更多楚慕聿和容卿时的把柄吧?
殷宏朝身后微微示意,府医立刻躬身趋步而入。
“给三位公子好生诊治。”
殷宏口中吩咐,目光却像粘在沈盈袖身上一般,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肌肉牵动。
见她因府医出现而肩头不易察觉地松了一线,他眼底快速掠过一丝讥诮。
看,只要一点甜头,这女人就忍不住放松警惕了。
还谈什么清高呢!
“现在可放心了?”
他踱步至屋中那张唯一软榻旁,悠然落座,拍了拍身侧位置,“过来坐。”
沈盈袖立在原处,脚下如同生了根。
“妾身不配。”她冷冷的拒绝,“不敢玷污了世子的席位。”
她刻意又低了一分头,显出驯顺姿态,心底却在冷笑:
这份“卑贱”,总有一天要他用命来抵。
殷宏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
“不配?当年那个扬言清流之家不高攀的沈家大小姐。”他慢悠悠地提起旧事,目光如针,直刺她的心防,“啧啧,如今竟口口声声自称……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