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被簪子钉住的手背随着拉扯再次撕裂,皮开肉绽,在地上拖出一道刺目蜿蜒的血痕。
沈枝意识海里的画面疯狂翻涌。
侍卫们污浊的手。
云锦被撕裂的尖叫。
昏暗囚室与殷宏狞笑的脸彻底重叠。
熔岩般的恐惧终于烧断了最后的理智之弦。
“不……不要……”
她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于那尊摇晃的白玉观音,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喉咙里发出濒死小兽般的嗬嗬哀鸣,“娘……救我……”
可惜那慈悲如秦可意那张脸的观音像,像滚出泪来,却无能为力。
殷宏更暴戾的怒吼和佛龛被一脚踹翻的巨响:
“砸!把这碍事的破菩萨给小爷砸了!”
“整日里捧着这破菩萨看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沈枝意是菩萨座下的侍女!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也配做菩萨的侍女?脏了菩萨的眼睛!”
精雕的白玉观音轰然坠地。
头颅摔得粉碎,慈悲的面容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玉混杂着冰冷的血泊与狼藉的檀香灰。
沈枝意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
她被粗暴地拖过长长的、浸满雨水的回廊。
湿冷的锦袍裹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蜿蜒出一道暗红的水迹。
佛珠在她被拖走时散落一地,圆润的木珠沾了血污,在雷电的映照下滚动着,如同散落一地的、被踩碎的佛号。
远处沈府新建的暖阁顶楼,摇曳的烛光里,隐约映出一个华服女子倚窗的剪影,唇角无声无息地弯起。
“沈枝意,这一次,你总该去见你那个死鬼娘亲了吧?”
不出七日,安王府便传来了世子妃沈氏“忧思过甚,染上恶疾”的消息。
殷宏派人来通知沈家接人回府,并送上休书一封。
那一日正是新年前几天,白雪再次纷飞。
沈盈袖和三位兄长见到了被扔在后院马厩里的沈枝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