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失控的巨兽,在京郊夜色中咆哮嘶吼。
凛冽的气流裹挟着冰屑,无情切割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雪已歇,但天未尽。
冰冷的雨点开始砸落人间。
砸在未融的积雪上,发出沉闷声响。
湿滑的路面瞬间凝成灰白色的寒冰。
街道沦为陷阱,草木覆满冷霜。
京郊的土地庙,残垣断壁。
这里原本是流浪人员的庇护场所,如今却成了风雨的肆虐场。
风从破洞中尖叫着灌入,雨柱从窟窿般的屋顶倾泻而下。
泥地积着冰水,空气刺骨粘稠。
整座破庙活脱脱成了一个巨大冰窖,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痛。
角落,一堆湿烂发霉的稻草堆里。
三个影子紧紧相挨,在狭小的空间里,瑟瑟发抖,挤成一团。
衣衫浸湿破烂,紧贴单薄身躯。
肤色冻得青紫发黑,覆盖厚厚泥污,与雨水凝结出丑陋的沟壑。
突然。
一道银蛇乍裂劈开黑暗!
霎时,天地惨白。
强光瞬间照亮三张泥水满布的脸:
眼窝深陷,嘴唇皲裂渗血,湿发紧贴额前,像是刚从泥沼中爬出的逃难者。
中间蜷缩的人,竟然就是秦弄溪此刻心心念念的沈长宇!
昔日也算得上俊朗的脸,如今刻满了绝望,脸颊凹陷,眸光死寂如烬。
左边拥着的是沈知南,他头颅深埋,浑身肌肉绷紧如受惊的弓弦;
右边是沈星河,蜷缩得更小,裸露的青紫指关节肿胀如萝卜。
三人死死挤在一起,用残存的体温彼此汲取微薄暖意。
三人相依的姿态浸透了彻骨的凄楚与无助。
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脸颊、衣角。
一滴,一滴落下。
在寒气中凝结。
“大大大……大哥!”沈星河牙关打颤,“我,我好冷啊,好困啊……”
沈知南也抖着犹如狂风枯叶一般的身子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也冷,感觉要死了……二,二弟,你再给我挡点风。”
沈长宇满脸青青白白,比清官还清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