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待看清来人是谁后,他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连滚带爬地扑到栅栏前。
“枝枝!我的好女儿!你终于来看爹了!”
他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夸张的哭腔:
“爹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爹的!你是爹最疼爱的女儿啊!”
沈枝意缓缓摘下帷帽,露出那张清丽绝伦却冰冷如霜的脸。
她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最疼爱的女儿?”她轻轻重复着这个称呼,仿佛在品味什么可笑的东西,“爹爹说这话时,可还记得自己有过几个女儿?”
沈时序被她问得一噎,脸上的哀戚之色僵住,随即更加急切地哀求:
“过去都是爹的错!是爹糊涂!爹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几乎要将脸挤进栏杆缝隙,声音嘶哑:
“好女儿,你现在是楚大人心尖上的人,只要你开口求情,他一定会放过爹的!爹保证,出去后一定把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你!”
沈枝意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
“求情?凭什么?”
她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凭你卖女求荣,想把我和沈盈袖都当做换取利益的筹码?一个送去安王府为妾,一个用来讨好权贵?”
沈时序脸色一白,急忙辩解:
“爹那也是为了沈家.”
“为了沈家?”沈枝意打断他,眼中寒光更盛,“还是为了你的仕途和贪欲?”
她不等他回答,继续道:
“凭你当年用花言巧语诓骗我娘下嫁,利用完秦家后就将她冷落一旁,任她在深闺中郁郁而终?”
沈时序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
“你娘她是难产.”
“难产?”沈枝意冷笑,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若不是你长期冷落,让她忧思成疾,她怎会体弱至难产而死?”
“若不是你在她怀着身孕时,就与方楚音一言一语轮番刺激,她怎会心力交瘁?”
她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
“还是凭你宠妾灭妻,纵容方楚音和她的子女欺辱我这个原配嫡女十几年?凭你明知她要养着我做沈盈袖的垫脚石,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时序被她问得哑口无言,额上渗出冷汗。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开始用力抽打自己的耳光:
“是爹混蛋!是爹不是人!爹都知道错了!”
清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