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轻啜一口热茶,姿态从容,笑意盈盈地看向秦弄溪:
“外祖母也是担忧我们的安危呀,表姐这般急切,难道是有不得不办的紧要事?”
秦弄溪心头猛跳,眼睛根本不敢与沈枝意对视。
那目光太利,像是能穿透人心。
她仓惶侧过脸,声音发飘:“没、没有……我能有什么急事……”
手指死死绞着袖口,指节泛白。
曾太夫人见状,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丝。
连最散漫不听话的弄溪都乖顺应下,她心中稍定。
“没事便好。”她目光再次扫过厅中众人,稍稍放缓语气,“听闻小阁老已亲率五城兵马司与京兆府救灾。”
“局面应该能稳住,你们且安心在府中修身养性几日。”
秦弄溪咬着下唇,沉默片刻。
终究按捺不住心底那份不安与悸动。
她怯生生抬眼,试探道:“祖母……那王管事禀报时,可有提及……雪灾中,受损……的是哪些人家?”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补充:“比方说……东四街那边?灾情可还严重?”
曾太夫人眉头微皱,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东四街乃朝中官员府邸聚集之所,宅院坚固气派,能出什么事?”
秦弄溪紧绷的心弦刚松懈半分,一口气还没喘匀。
沈枝意放下茶盏,瓷盏底与桌面发出清脆一响。
她抬起眼眸,似笑非笑,慢悠悠开口:“外祖母此言差矣。”
那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东四街旁的官宅自是安然无恙,可惜呢……”她故意顿了顿,“唯独您的外孙女儿——我沈家府上,遭了塌天之祸呀。”
“什么?”
秦弄溪如遭雷击,脸色骤然煞白,声音尖利得破了调,猛地抢前一步:
“沈枝意!你说清楚!谁家?”
她双手撑住桌角,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瞪着沈枝意,仿佛要喷出火来。
沈枝意从容地对上她惊怒交加的目光,眼神里闪烁着猫捉老鼠般戏谑的光芒。
她不疾不徐,一字一句清晰吐出:“自然是——沈、家、啊。”
欣赏够了对方面无人色的惊慌,才悠悠道:
“想必是先前修缮府邸时,工钱结算出了些龃龉,惹得工人怀恨在心了吧,沈家多处关键之处,都……偷工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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