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不清楚?”
更何况,当时砌墙所用的青砖与石灰,还是经她之手,卖给工部的。
她为沈家赚取了丰厚利润,自然也深知那墙体的牢固程度。
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她清咳一声,敛起多余情绪,继续分析,语气转冷:
“再说二次塌方之处。”
“那里是东四街的排水沟渠所在……因早年老树根腐烂,侵蚀了沟基,工部都水司唯恐动工引发更大坍塌,一直悬而未决,只得暂时加固周边,警示行人车马。”
“若非人为破坏,本可安然无恙。”
可她和秦府的马车,偏偏就成了那个“意外”。
“再加上那些早已埋伏好的刺客……”沈枝意抬起眼,眸中已是一片冰封雪原,寒意刺骨,“种种迹象拼凑起来,答案只有一个。”
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掉冰渣:
“有人,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命。”
秦泽兰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
“那……那谁会对围墙和沟渠如此了解?还能调动那么多刺客……天啊!”
她慌乱地抓住沈枝意的手臂,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京城之地,竟如此险恶吗?
沈枝意沉默片刻,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缓缓抬眼,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刻骨的凉意:
“沈家。”
是了。
所有这些工程的细节,曾任工部侍郎的沈时序再清楚不过。
沈家那几位兄弟,乃至沈盈袖,或多或少也都知晓内情。
只是……
想到这步步杀机竟源于血脉至亲,心口仍像是被冰锥刺穿,寒意与痛楚交织蔓延。
“沈、沈家?”
秦泽兰惊骇更甚,声音都变了调。
她原以为沈家不喜沈枝意,最多不过像她妹妹弄溪那般,闹些小脾气。
她根本无法想象,竟会有人因不喜自己的骨肉,便精心设计如此环环相扣的杀局!
“那……会是沈家的,谁?”
她问得小心翼翼,看向沈枝意的目光充满了深深的同情与怜悯。
从前只觉得这位表妹无人疼爱,甚是可怜。
如今才知,她何止是无人疼爱。
她是连安稳活着,都成了奢望。
这种源自至亲的恶意,是她这个在秦家备受呵护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