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聿转身,目光沉沉落在容卿时身上。
墨色大氅披在他宽厚的肩头,衬得他面容冷峻,眉宇间自带一股杀伐决断的凛然气势。
他站在那里,便如出鞘的利剑,寒气逼人。
容卿时静立风雪中,月白锦袍纤尘不染。
唇角惯常噙着一抹温和笑意,气质温润如玉。
恰似精心打磨的美玉,光华内蕴。
一黑一白。
一刚一柔。
宛若两个极端,于这片银装素裹中无声对峙。
空气仿佛凝滞,唯有风雪呼啸。
谁也不曾退让半分。
楚慕聿微眯着眼,审视容卿时良久。
眸底锐光流转,似在权衡。
半晌,他紧抿的薄唇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成交。”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不带情绪。
容卿时闻言,紧抿的唇角柔和下来,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他从容抬手,作势欲与楚慕聿击掌为盟,姿态依旧优雅。
岂料楚慕聿竟蓦地转身,墨色衣袂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径直大步离去,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容卿时伸出的手掌顿时僵在半空。
他望着楚慕聿毫不留恋的背影,先是微怔,随即失笑摇头,低声轻喃,语气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玩味:
“……醋劲真大。”
……
室内暖炉熏人,却驱不散沈枝意话中的寒意。
“你是说……有人故意在你路过的围墙做了手脚?”秦泽兰惊得掩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不、不是意外吗?”
沈枝意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反复摩挲。
眸光低垂,落在虚空处,缓缓摇头。
“那条路,是秦家去沈家的必经之路,我来回走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
她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冰凉。
“那面墙,前年由工部营缮司主持重建,用的是上等青砖,以石灰浆勾缝,最是坚固耐用,等闲积雪绝无可能压垮。”
秦泽兰眨了眨眼,疑惑道:“表妹,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沈枝意唇角默默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我爹时任工部侍郎,前年这项工程,正是由他主导督办。”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我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