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硬的底气。
楚慕聿这番近乎剖白的言语,若换做前世那个十九岁的沈枝意,恐怕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可惜她已经不是了。
她是重活了一次,从地狱里爬回来,其实经历了三十八年沧桑的沈枝意。
她的一颗心早已在背叛和绝望中磨砺得冷硬,几乎忘记了感动究竟是何等滋味。
更不敢再轻易地、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毕竟,就连她曾经倾尽所有、全心全意对待的至亲家人,最后也都毫不犹豫地背叛了她,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至亲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楚慕聿默不作声地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她脸上移开,仔细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而,没有他预想中的感动落泪,也没有欣喜羞涩。
沈二姑娘脸上甚至没有太大明显的情绪起伏,只有一片沉寂的复杂。
他心底不由地暗暗叹息,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
她究竟,想要什么?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触碰到她坚硬外壳下那颗真实的心?
“二姑娘。”
他忽然龇了龇牙,歪头看向她,一副可怜又委屈的神情,试图打破这沉凝的气氛:
“我只是同赵云敏走得稍近了些,说了几句话,你便这般下狠手揪我耳朵,兴师问罪。”
“可今日你与容卿时共处一室,他还衣衫不整……那般情形,又该怎么算?”
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始翻涌旧账。
话音落下,车厢内刚刚缓和些许的气氛再度凝滞。
沈枝意抿紧唇,垂下眼眸,沉默以对。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楚慕聿心头猛地一个“咯噔”,方才那点故意卖惨的心思瞬间消散,只剩下忐忑不安。
他是不是……太过心急,问了她最不愿触及的问题?
强烈的懊悔立刻充斥胸腔。
是了,他不该问。
明明早就想好,只要她今后属于他,前尘往事皆可一概不提,何必在此刻破坏气氛?
就在沈枝意似乎终于组织好语言,准备开口解释的那一刹那,楚慕聿猛地出声打断了她:
“罢了!”
他语气急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和掩饰:“不想说便不说,我也并非一定要知道不可。”
“没有不想说。”
沈枝意却幽幽开口,抬起眼眸,目光澄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