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秦府传来阵阵喧闹,隐约能听见少年练武的呼喝声和女子的轻笑。
随山替他解下官袍,试探道:“大人要不要过去看看?听说秦四公子今日扎马步逃了三回。”
楚慕聿冷哼:“与我何干。”
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青瓷药瓶。
那是今早暗卫从马场枯草丛里找回的。
正当此时,墙外忽然传来云锦清脆的嗓音,“容世子来得真巧!我们姑娘刚制好梅花饼呢!”
楚慕聿动作骤然停顿。
又听一道温润嗓音含笑应道:“看来容某有口福了,今日特意备了红泥小炉,正好与二姑娘出门煮雪烹茶。”
瓷瓶在楚慕聿掌心发出细微裂纹声。
随山吓得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主子额角青筋跳动。
“伤成这样还能出门……”楚慕聿从牙缝里挤出冷笑,“容卿时还是打轻了。”
墙外笑语渐远,分明是往西山方向去了。
楚慕聿猛地起身踱步,玄色官袍在烛光下翻涌如乌云。
“大人。”随山小声劝道,“要不还是……”
“不去!”楚慕聿拂袖扫落案上公文,“她既选择与旁人煮雪赏梅,本官何必自讨没趣!”
话音未落,忽闻墙外又飘来云锦刻意抬高的声音:
“世子小心台阶!我们姑娘特意吩咐洒了粗砂防滑呢!”
接着是沈枝意带笑的回应:“世子肩伤未愈,自然要当心些。”
楚慕聿猛地攥紧拳头。
药瓶终于“啪”地碎裂,瓷片刺入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宛如红梅骤绽。
人声车马声渐远,楚府书房重归寂静。
楚慕聿心不在焉地翻着工部呈报的雪灾预案,指尖无意识敲击案几。
随山奉茶时瞥见文书内容,忍不住嘀咕,“今年天气暖和得很,民间都说瑞雪兆丰年呢……大人为何非要做这个?”
“多嘴。”
楚慕聿冷声斥责,目光却仍凝在窗外。
那个方向通往西山。
他如何跟随山解释?
难道要说因为沈枝意可能重生归来,所以信她每一句暗示?
随山忧心,“倘若那块玉珏是谁陷害大人的呢?这雪灾预防工程要调动工部出人出方案,户部出银,上林苑营造行等各方出物资,动辄几十万两银子,如果雪灾没有下来,大人又是刚入的内阁,恐怕会被内阁那几个老东西弹劾下野的啊!”
楚慕聿瞥了他一眼,“我会怕他们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