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秦时望肃然的目光如寒刃般扫来:“混账东西!平日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枝枝是你表姐,岂容你如此放肆!”
秦朗却浑不在意地甩了甩额前碎发。
他生就一副鲜衣怒马的好皮相。
此刻丹凤眼微挑,绛红色骑装袖口金线绣着的狻猊在烛光下灼灼生辉:
“祖父祖母,孙儿最敬重表姐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转着玉扳指,“可表姐总得拿出些真本事,才配让孙儿心服口服不是?”
一旁捧着暖炉的秦弄溪忽然轻笑出声。
她今日穿着鹅黄缕金袄子,发间红宝石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像极了嗅到花蜜的马蜂:
“就是,我们秦家祖辈跟着太祖在马背上打江山,如今朗哥儿要走武将路子,我们姐妹几个也是马球蹴鞠样样精通。“
”表姐既然是秦家人,总不能日日只抱着算盘珠子过活吧?”
话音未落,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得意。
沈枝意抬手止住欲发作的外祖父,雪青色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
“四表弟和三表姐说的对,我们秦家的女儿,应当不拘一格……不就是打一场马球么,我陪四表弟打就是了。”
秦朗原本孤傲的脸松动下来,“表姐倒是痛快,到时候你可别哭啊,我最烦女子哭泣了。”
沈枝意嘴角噙笑,“我倒要看看,哭的是谁。”
待她踏着月色回到翠华庭时,院门前的石灯幢正映出两道纤长身影。
“表妹!”秦秋池提着琉璃灯急急迎来,柳叶眉蹙成忧虑的弧度,“朗哥儿莽撞起来连三叔都拦不住,去年赛马还撞断过旁人三根肋骨”
秦泽兰绞着珊瑚珠络子轻声补充:“明日三妹定会与朗哥儿一队。”
“他们俩一个莽撞一个煽风点火。”秦泽兰欲言又止,“明儿大姐跟你一队,朗哥儿是我亲弟弟,他叫了我,我必须给他助阵,对不起了。”
她忽然握住沈枝意的手,腕间翡翠镯子沁凉如水,“只是你这边还缺个搭档,若再寻个姑娘,怕是护不住你。”
“二表姐说得是。”沈枝意目光掠过墙角积着的残雪,“男子搭档么……我心中已有计较。”
秦泽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秦秋池轻轻拉住衣袖。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还是提着灯悄声离去。
青石小径上脚步声渐远,只剩穿廊风卷着枯叶打旋儿。
暗处忽有人轻咳一声。
王兴从梅树后转出来,青灰色杭绸直裰上沾着几瓣落梅,手中还捧着几本账册:
“二姑娘要与四表少爷他们打马球,如果你缺个人……”
他微微垂着眼,声音温润如他常年拨弄的算珠相碰,“在下其实也会一点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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