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浑身一颤,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几缕,狼狈地垂在耳边。
她“扑通”一声跪在秦弄溪身旁,泪水将脸上的脂粉冲出道道沟壑:
“老爷!妾身知错了!”
她死死攥着秦明德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弄溪闯祸啊,这一次如果我们不救,整个秦家都会被牵连的!”
“爹!”秦弄溪突然扑上前抱住秦明德的腿,十指上的丹蔻刮花了昂贵的云纹锦缎,“女儿真的知错了!我发誓再也不买头面衣裳了!”
她仰起哭花的脸,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您去求求祖父和大伯他们……”
窗外的寒鸦声起,在空旷的天野里发出令人心烦的声响。
秦弄溪脑海中闪过京城繁华的街市,金碧辉煌的酒楼,还有那些令她目眩神迷的绫罗绸缎。
山阳那个穷乡僻壤?
她宁可死也不要回去!
“办法?”秦明德突然冷笑,那笑声让母女二人寒毛立起,“你们可知道,我所有的银子都投进了云水间,七日后开业宴请的宾客名单里……”
他猛地一拍案,“就有今日受伤的这些贵女们的父兄!”
秦弄溪瞳孔骤缩,精心修剪的指甲“咔嚓”一声折断。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仅搞砸了一场宴会,更可能毁了二房全部的家业!
王氏如遭雷击,瘫软在地,新做的华丽裙裾铺展如凋零的花瓣。
“老爷……”她嘴唇颤抖,声音细若蚊蝇,“这可如何是好……”
“来人!、秦明德厉声喝道,声音穿透夜幕,“把小姐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这一次,王氏再不敢出声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拖走。
秦弄溪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眼中哪有半分悔意,只有对即将失去荣华富贵的不甘。
暮色沉沉,秦府正厅内灯火通明。
秦家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厅,每个人都脸色沉重。
唯有沈枝意坐在最角落,神情淡然如水,耐心的看着这一切。
云锦给她倒了一杯茶,低声问道:“二姑娘,还看戏吗?”
她不明白,沈枝意居然还沉住气不肯出手相帮是为什么。
沈枝意低声道:“还未到时候,再看会戏。”
不到穷途末路的相帮,有些人是不会入心的。
曾太夫人端坐在上首,手中的沉香木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
“老身在山阳时就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