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女们或坐或卧,有捂着手臂抽泣的,有抱着膝盖呻吟的。
更有几个已然昏厥过去,被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抬往厢房。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明德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坍塌的围墙和摇摇欲坠的暖阁。
最后落在圈椅中哭得梨花带雨的秦弄溪身上。
秦弄溪发髻散乱,精心挑选的十二支金钗歪歪斜斜地插在头上,随着她抽噎的动作叮当作响。
“爹……”她抬起哭花的脸,浓妆被泪水冲得沟壑纵横,“女儿……女儿也不知道……”
“不知道?”秦明德一把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乱跳,“上月你娘不是又给了你五百两银子修葺园子吗?银子呢?”
秦弄溪瑟缩了一下,涂着丹蔻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我……我……”
她怯生生地摸了摸头上的金钗,“就……就买了这些……”
“你!”
秦明德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柱子才没栽倒。
他颤抖着手指向女儿头上那堆明晃晃的首饰,声音嘶哑:
“五百两……你不修院子,你买这些?”
秦弄溪心惊胆战,“爹!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王氏见状急忙扑上前,用身子挡在女儿前面:
“老爷息怒!不过是墙塌了、楼歪了,弄溪她年纪小不懂事……”
“又是年纪小不懂事?”秦明德怒极反笑,额角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今天伤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一把掀翻案几,茶具碎了一地,“忠勇侯府的六姑娘、兵部给事中的外甥女、太常寺寺丞的掌上明珠!”
“这可不是在山阳县,你我和爹出面赔钱就能了事的!”
“夫人!若有人因此毁了容貌,我秦家满门都不够赔的!”
王氏闻言脸色骤变,面容瞬间惨白如纸。
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她踉跄扑上前,嘴唇哆嗦着:“老、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秦弄溪哭嚎着扑到父亲脚边:“爹!女儿知错了!您救救女儿!”
她精致的妆容糊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趾高气扬的模样!
秦明德重重跌坐在太师椅上。
指节发白地攥着扶手,仿佛要将那红木捏碎。
“现在知道怕了?”他声音嘶哑,目光如刀般剜向王氏,“早知今日,你还会这般毫无底线地纵容她吗?”
